就是現在!
想到這,宋蘊寧不禁踮起腳尖往外看,黑壓壓地一大群人中就有不少麵黃肌瘦,嘴唇蒼白,不像是單純餓得沒氣血這麼簡單。
夜瑾煜恐她摔下城牆,便用手護著。
“殿下!”
宋蘊寧猛地一回頭差點撞上夜瑾煜,對方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怎麼了,看出什麼了?”
“殿下,臣女請求殿下立即下令讓太守將澤州城裏的郎中全都集合到小院,臣女有事相求!”宋蘊寧拱手,正色道。
“這些難民恐怕不少人患有瘧寒疾,一種因寒氣內伏,再感風邪而誘發的一種瘧疾!”
她的認真讓在場所有人不安,夜瑾煜從未見宋蘊寧這般懇切地要求過,他來不及懷疑,即刻下令太守召集大夫。
太守惶恐得令,宋蘊寧從城牆處告辭,在古山的陪伴下登上馬車,先眾人一步回小院,夜瑾煜快馬跟上。
才入院門,宋蘊寧便甩下所有人進了書房,命初禾研墨,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腦中存在過的藥方。
看似冷靜地坐在方桌前,宋蘊寧不停地深呼吸使心跳放緩,倘若這時還繼續慌張,隻怕在座眾人都得葬送在這疫病裏。
提筆寫下:太陽經瘧,用桂枝羌活湯;陽明經瘧,用桂枝葛根湯……
還有什麼來著?
她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疼痛,緊緊閉上雙眼暗自歎氣,此刻後悔萬分,為何上一世沒將這方子給背下來。
半晌,在太守的快速響應下,夜瑾煜集合二三十名當地大夫在到大堂外枯萎的石榴樹下彙合,隻等著宋蘊寧出門。
“小姐,您到底在寫什麼啊?”初禾見宋蘊寧奮筆疾書,緩緩走來,“太子殿下說門口都是大夫,已將城裏能請來的大夫都給請來了,等著您出去呢。”
“好,我知道了,你傳話出去說再等片刻。”宋蘊寧頭也不抬。
又過一炷香。
冥想之下,宋蘊寧總算是將方子七七八八地寫出,行不行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在眾人焦急的盼望中,書房門打開,宋蘊寧手頭拿著一疊方子,挨個分發到了大夫的手中。
太陽經瘧,用桂枝羌活湯;陽明經瘧,用桂枝葛根湯;如屬少陽經瘧,選用桂枝柴胡湯、太陽、陽明、少陽三經證俱見者,亦以此三方加減。
宋蘊寧心裏默念著藥方,站於眾人前,來不及顧及以鵝卵石點綴的甬道凹凸不平她來回踱步:“今日如此緊急之下將諸位聚集,實在是事發突然。”
院裏等待許久的大夫手中都拿到了宋蘊寧交予的藥方,個個疑惑不解,想議論又看著太守嚴肅的臉,不敢多言,便聽著。
“天災之後就會有人禍,古來便是如此。”宋蘊寧停下腳步,站定,“難民入城恐會引發疫病,方子大家都拿到了,按照上麵所寫,小女子懇請諸位立即尋城中藥材配藥,以備不時之需。”
一個女子言辭篤定,讓一眾老郎中按方配藥,人群陷入沉默,皆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宋蘊寧。
太守立於人後,接著宋蘊寧的話幫腔:“大家都先看看手裏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