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夜瑾煜默默接過初禾端過來的藥,取一勺晾涼,輕聲道:“別想這些男兒家該想的事,你隻管養傷,來,把藥喝了。”
確認阿弟與夜瑾煜都無事,宋蘊寧懸了一整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黑暗中看不見藥從何處來,隻等著對方送到嘴裏。
一碗藥喝完,兩人又聊起有關疫病和慈幼局的事務。
“慈幼局裏的學童們坐的草席太涼,殿下您得遣人加點褥子,還有醫舍裏的藥物不可濫用……”聲音戛然而止。
宋蘊寧昏昏沉沉,轉眼睡著。
大夫考慮到宋蘊寧整日裏為了看不見世間萬物而擔憂,特地這藥裏放了安神的藥物,多睡些時辰便能少些瞎想,也有利於傷口愈合。
“哎,生了病還擔心這些。”夜瑾煜無奈搖頭,放下藥碗後便輕手輕腳地將被子給宋蘊寧蓋好。
親自放下床簾,他來到大夫身旁。
抬眼間到夜瑾煜,大夫遂放下筆,起身行禮:“殿下。”
夜瑾煜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不在東宮自然少了禮數,房裏沒兩個人也就不必拘泥與禮數,“坐下說話。”
“你與孤道實話,若是找到了所謂的神藥,櫪樹之果,當真就能讓蘊寧重見天日?”這句話有些遲疑。
這位置放在眼前可大夫哪兒敢坐,他拱手惶恐道:“老夫不敢哄騙殿下,這藥是關鍵,可用藥之人也是關鍵。”
“人?”夜瑾煜以指節抵住下巴,沉思道。
沉默片刻後,大夫跪拜在地。
“老夫醫術不精,還請殿下怪罪。若要治好宋小姐的眼疾,必須以傳說中神醫穀的傳人才能有辦法!”
夜瑾煜生怕吵醒床上的宋蘊寧,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夫小聲,“噓”。
慌張中,大夫額頭已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立即放低聲音,顫著聲音道。
“神醫穀幾百年來人脈稀少,傳到這一代隻有一個傳人,名為南宮溪。此人行蹤不定,來去無蹤,老夫也隻知道這些。”
聽完此話,夜瑾煜點點頭,抬手讓大夫起身。
神醫穀南宮溪,倒是不曾聽聞過,也許會與嶽蓉兒有些關聯,隻在澤州城是得不出結論的,需立即傳信回去。
取了桌上現成的紙筆,夜瑾煜在信上寫道:‘神醫穀傳人南宮溪,快速打探此人。並在城中張貼告示求醫,若能治好眼疾者賞千金。’
放下筆,夜瑾煜對門口言:“來人。”,門口侍衛聽聞快速響應,入門跪拜。
“快馬加鞭傳回京城,不得有誤!”
侍衛領命而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麵宋言澈與夜瑾煜一同趕回小院,在大堂裏吃過飯後原本想著直接回房中睡覺,卻又不想荒廢了劍法。
回房取了劍,他想去後庭練劍,可本就沒在這宅子裏生活上幾日就去了冀北換糧,猛地一回來還分不清方向了。
便走到了宋蘊寧修養的寢院門口,弄不清方向,悶頭往裏進,門口無侍衛,想著不會是重要的地方。
轉了一圈,怎麼看也不像是後庭的樣子,見門內有光,他決定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