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山徐徐道來,將這肉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
夜瑾煜默默聽著,直到對方說完他才開口:“日後再有這種事便不能收,原本城裏就無吃食,不可收民眾食物,這次孤不罰你,下次萬萬不可。”
聽這話的意識是這肉收錯了,宋言澈肉已放到了嘴裏,想著吐出來是不是也晚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這麼多!宋言澈化尷尬為食欲,破罐子破摔地吃了一大口。
“是!屬下知錯!”古山下跪領罪,夜瑾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起身,隨後在他耳邊小聲道:“給蘊寧房裏送點吃的,還有她的丫鬟,都不能餓著。”
專注吃飯的宋言澈沒注意兩人的小舉動,繼續狼吞虎咽。
吃完飯後,夜瑾煜在借口有事避開宋言澈去到宋蘊寧房裏,見初禾正在給宋蘊寧喂飯,便接過碗了親自喂。
對方吃了兩口,他便隨口道:“蘊寧,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澤州城的大夫能力有限,孤已派人去找神醫穀的傳人,在此之前不如孤先送你歸京,回家好生休養,如何?”
一口飯險些噎在宋蘊寧喉嚨,“不可。”,她不假思索道。
這個回答並不是一時逞強,宋蘊寧不見天光的這些日子裏一直在回想上一世所發生之事,如若離開阿弟與夜瑾煜,她不敢保證兩人的安全。
與其一人回京苟活,還不如相伴兩人身邊,她早就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死過一次的人無懼生死,不可回京。
夜瑾煜還想開口勸說,卻被宋蘊寧直接開口打斷:“殿下不必再說,我是不會回京的,若無其他事便出去吧。”
哎—
宋蘊寧性子堅毅,夜瑾煜明白無需再勸,隻好作罷,也不再提送其歸京一事。
……
一連五日過去,萬事順遂,風平浪靜。
宋言澈按部就班地在夜瑾煜的指揮下開展賑災工作,沒有發現宋蘊寧受傷之事,院中眾人齊心瞞了過去。
這一日陽光甚好,兩人來到城外巡視門口的臨時醫舍,正並肩行於營帳間,侍衛手拿名冊快步走了過來。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宋將軍!”
接過他手上的冊子,宋言澈拿到夜瑾煜麵前,在他的示意下打開,是本名冊沒什麼特別的,全是難民的名字。
“回殿下,這是屬下這幾日發放糧食最多之人的名冊,特拿來讓殿下過目,但凡是冊上有名之人那便是幹活兒最賣力的!”
夜瑾煜點點頭,快速地過了一遍名字。
“嶽栗!”
隨著宋言澈的一聲驚呼,夜瑾煜的視線落到名冊最前端的一個名字上,此人正是宋言澈口中的嶽栗,排名第一。
“這是何人?”夜瑾煜疑惑。
這已是這個女子第二次讓宋言澈如此驚訝了,他快速平複了心中的驚歎,解釋道:“回殿下!這便是那日城樓裏臣遣人來問您是否可讓女子幹活計的那名女子,她的大名便是嶽栗。”
力大無窮之女子,嶽栗。
夜瑾煜正愁宋蘊寧無貼身侍衛,初禾雖衷心可未曾習過武,這恰巧出現的嶽栗或許就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