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別家夫婿對小妾多好,再看看我,對夫人都不大方。”
“您說您該不該罰酒!”
宋振雲刻意地調大音量,果不其然皇帝注意到了兩人,投來目光,他暗自打量著齊禮閻局促的動作,看出端倪。
“咳咳。”齊禮閻使勁給宋振雲使眼色,一張臉黑得難看,“武侯大人若是喝多了就少喝點,吃菜,吃菜。”
說著話,齊禮閻便往武侯碗裏夾菜,可對方裝出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樣子,推開的他的筷子,繼續道。
“若要說在下最羨慕齊大人的,還是讓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宋振雲心裏一橫,豁出去了,“您看我家裏的逆女,嫁為人婦五年有餘,最後竟落得個和離的下場。您再看看您家的,前兩年嫁給了嫁給了吳大人的公子吧,闔家歡樂啊!”
情到深處,宋振雲徑直站起身來,齊禮閻趕忙跟著起身,拉也拉不住。
“您家嫁女兒的嫁資,可比當朝的公主還要風光!金花一枝嵌鬆石、金壓鬢嵌東珠五顆、耳墜嵌東珠十二顆、金手鐲一對瑪瑙數珠一串,這還隻是穿在身上的,更別說……”
齊禮閻伸手捂住宋振雲的嘴,為時已晚,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那叫一個覆水難收,大殿中央回蕩著宋振雲的話,堂上的皇帝和太後臉色鐵青。
“放肆!皇家禮法豈容你等口舌!”太後怒氣衝天,眼底異常冷漠,壽宴之日大臣豈敢貿然僭越,定要皇帝拿個說法。
齊禮閻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在場之人全都閉住呼吸,暗暗地替兩人捏了一把汗,宋振雲順勢跪下,他在賭皇帝一定能看出他是刻意而為之。
先前君臣兩人早已商定,今日太後壽宴本就是設局讓大臣入局給國庫捐錢,皇帝立即明白宋振雲是以身入局。
“今天皇太後壽宴,宋卿多喝了幾杯口不擇言,朕便罰宋振雲禁足兩日不可上朝。”
小小懲戒以示公正,皇帝的重點不在這裏。
“臣遵旨!”宋振雲埋著頭,順勢接下。
他坐直了身子,看向齊禮閻,話鋒一轉:“嘶,可齊大人,剛才宋大人所說之言可否是真的?當真有這麼大的排場?”調子尾音拖長。
“不不不!”
齊禮閻一個勁地磕頭,頭上的帽子早已戴不住,不停地往下滑。
“聖上,臣絕無看輕公主之意,不過是小女出嫁時講了些排場,不想讓夫家看輕罷了。臣保證!若府上有貴重之物,一並上交國庫,臣願再捐三萬年於國庫,傾家蕩產在所不辭!”
若是承認鋪張浪費那便是以下犯上的罪名,齊禮閻可擔待不起,他忙將家中錢財捐獻,想要取財免災。
“原來如此,既然齊愛卿都這麼講了。過去的事,朕便不再追究。繼續奏樂!”皇帝暗中看了宋振雲一眼。
很好,得了一大筆銀子。
暗舒一口氣,齊禮閻緩緩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
宴席末,眾人散去,皇帝送走太後便回禦書房,他遣李公公給宋振雲傳話,讓他獨自一人前往禦書房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