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寧便不多與夜瑾煜寒暄,先一步起身告辭。
剛到門口,夜瑾煜準備派車親自送宋蘊寧回客棧就跟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南宮溪的聲音:“你果然在這裏,讓我好一頓找。要來這裏,為何不講一聲?”
“你怎麼來了?”宋蘊寧詫異一出門就看到了南宮溪,他倚在門口看著她,嘴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抱怨。
兩位男子隔空相望,南宮溪略帶挑釁的目光讓夜瑾煜暗生怒意,賭氣似地回了書房,心想:有人接還要孤送?自討沒趣!
自以為瀟灑地挑眉,南宮溪得意道:“你就這麼在我麵前跑了,我當然……誒誒,等等,不要急。”
話沒說完,宋蘊寧便一個健步上前扯著他的衣袖出了小院大門,南宮溪在此處結下了許多梁子,不宜久留。
兩人上馬車,南宮溪讓車夫往東市客棧去,可宋蘊寧卻說她要去一趟海邊,也就是澤州城的邊界處。
算起來需要一個時辰的顛簸,南宮溪有些不樂意,但見宋蘊寧篤定便讓車夫往海岸線趕,想著趕回來也不算太晚,早去早回。
澤州城靠近海岸隻有一個村子有人居住,名為豐村,此地居民不以種地為生,全靠捕魚為業,世世代代居於此地。
近來,旱災頻發,大半年竟無一滴雨水降下。
豐村村民最初還能以漁業生存,再往後海域內也無魚可捕,徹底沒了出路。
許多人隻得背井離鄉,當起難民。
馬車來到豐村停下,宋蘊寧下車見村裏荒涼無人,全都是逃難村民留下的空房。
南宮溪與她一起找人問了,說空出的房子全都交由裏長統一保管,有好些人將鑰匙一同易手,宋蘊寧便提出要租借一間。
“你為何要租借房子?”南宮溪徹底鬧不明白了,荒無人煙的小村落,正對著的便是毫無生氣的大海。
遠遠地有浪花打過來,宋蘊寧眺望遠方,隨口道:“我最近不想回客棧住了,就想待在這裏看看海。你若回去便告訴初禾一聲,就說我待一段日子再回,讓她不要擔憂。”
不等南宮溪再問,宋蘊寧立即轉身來到裏長麵前,指著最靠近海邊的那一間小木屋:“我要租這間。”
二話不說地給了一錠銀子,宋蘊寧又補充道:“這是定錢,足夠半年的租用時長了。若主人家覺得還不夠,您便跟我講。”
荒廢了的屋子一文不值,裏長點頭如搗蒜,這屋的主人家早就不知去向何方逃難了,回不回來還得另說。
白來的銀子可必須收下,裏長笑嗬嗬地接過了錢,遞出去一把鑰匙:“好嘞,這是鑰匙。”
“小姐看起來風度不凡,定是大家閨秀。夜裏風大,您可注意著些。還有,海上若有漁船可不要招惹。”他臨走前捋著胡子,神秘兮兮地囑咐道。
南宮溪覺得宋蘊寧實在有趣,莫名其妙地突然說要在海邊住下,行事作風看起來隨心所欲,琢磨不透有古怪。
他叫下裏長,在裏長的手裏租下了木屋旁的一個小院子,不但房子更大而且兩個住處緊緊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