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四散飛起,險些劃破跪在地上手下的臉,他害怕地低著頭哆哆嗦嗦道:“太子殿下是不會讓殿下您走的。”

從未頂過嘴的手下再次冒犯到了肅王,他轉身抄起桌上的茶壺抬手要往手下的身上扔。

“肅王殿下!您聽小的講完!”手下緊緊地閉著雙眼不敢睜開,直到確認身上沒有傳來預料中的疼痛,才敢眯著一個縫看肅王。

肅王一對眼睛瞪得老大,水壺緊緊地捏在手中,隻等著看手下能說出什麼話,若是讓他不滿意就用力扔他臉上。

“太子殿下雖不讓您出城。可!殿下您是堂堂的肅王,太子有何理由將您禁足。”手下賊眉鼠眼地站起來。

他向來是最怕死的一個。

現在太子禁足肅王不讓其出城,僅憑他一小小的侍衛又能如何跑出澤州,他自然是動了歪心思,想讓肅王偷跑。

阿諛奉承向來對肅王管用,他淺淺地勾起嘴角,手上的茶壺也放回了桌上:“那你倒是繼續說說看本王應當如何?”

“肅王殿下,您隻要背著太子殿下出城去,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手下湊到肅王耳邊小聲道,“咱們帶上一隊人馬偷偷回京城。若是皇上問起,您就說擔心皇上安危,特地回來看看。”

肅王饒有興致地看了手下一眼,沒講話,但心裏已經打定了偷跑的主意,等到時機成熟便背著夜瑾煜離開澤州。

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屋後蹲守的南宮溪聽到,他默默地攥緊拳頭。

肅王殺姐之仇不報,南宮溪這一世都睡不了安穩覺,既然肅王要偷跑,那便將計就計將肅王之死偽造成島國人手筆!

南宮溪趁著肅王還未察覺到異樣便悄悄離開小院,他打算先去城內醫館一趟。

隻因身上準備的藥材不夠齊全,當下親自進山采藥太過於倉促,之前拜托船老大船隊的那批藥材也在船老大死後不了了之。

“客官您要的這些藥材實屬少見。”醫館小二翻看藥單麵露難色,“您坐這兒稍等一會,小的我去後麵給您翻翻看。”

醫館自天災來臨後不久便關了,這也是才重新開張,原先的掌櫃跑去京城討生活了,拜托城裏的親戚過給了現在的這位掌櫃。

除開夜瑾煜聯合城中大夫打造的醫舍,這醫館算是取藥買藥的唯一地方,沒有時限和不受官府管控,不少人來求醫問藥。

在等待小二回來的時間裏,南宮溪在櫃台旁邊的牆角處找到一張空椅子坐下。

他百無聊賴地用手撐著頭,眼睛有意無意地掃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突然門外進門來的一個壯漢引起他的注意。

門口站著的小二將人迎進門,親切地問道:“您是求醫還是抓藥啊?”

男人將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南宮溪密切注視著這人,他一眼便看出這男人臉上貌似燙傷的疤痕是故意偽裝上去的。

“抓藥,這是藥單。”

小二接過藥單,草草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借口道:“直接開藥是不可的,您若是真要開藥也得進內堂讓大夫瞧過才能開,您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