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事已發展到了島國王上說了都不算的程度,他明白皇後搬出了最後通牒,若當著一眾下人的麵還要護在宋蘊寧麵前實屬不妥。
“好,請太後來……”他揉著太陽穴,無奈道。
太後居住的安慈宮在整個後宮的最裏頭,宮女花了些時間將太後請進到了蘭清軒,年紀花甲的太後又花了不少力氣聽皇後和麗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全乎。
“王上,哀家不知道這女子的來曆,但瞧著這人還是聰慧。”太後眯眼看宋蘊寧,“此事無論是誰的錯,皇後乃六宮之主,以下犯上就該罰!”
欲加之罪是無論如何也拜托不了的罪罰,宋蘊寧見到這島國太後的第一麵心中就自動聯想到了蕭老夫人,兩人的尖酸刻薄有得一拚。
“太後,寡人……”話說一半,島國王上感受到麵前的這幾人凝神屏氣地望著他,都想治罪於宋蘊寧。
若這宋蘊寧是個尋常妃子倒也罷了,罰了就罰了。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關鍵是還沒有足夠的時間確認宋蘊寧是否有神通,平白地得罪了神女,他隻怕是寢食難安。
太後一記刀眼讓島國王上後背直冒冷汗,他無奈點頭:“哎……太後既已發話,那寡人便罰宋……”
“太後陛下,時日無多。”
在場所有人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宋蘊寧,她挺直了身就這樣冷漠地看向太後的方向,輕而易舉地說出了大不敬之話。
太後猝然間瞳孔地震,手死死地抓住椅把。
“豈有此理!”島國王上忍無可忍抬手將桌上的杯子茶壺全都摔到了地上,頓時間瓷片飛濺,嚇得麗妃捂住了耳朵。
皇後急忙來到太後身邊,指著宋蘊寧嗬斥道:“爾等豈能說太後言語,來人啊!把這大不敬之人帶出去,就地處死!”
“等等。”
宋蘊寧從始至終的淡定從容讓島國王上弄不清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見她拱手來到太後身前。
“太後陛下,臣妾並非胡亂開口。您即刻可從宮中調遣太醫前來診察,若不像臣妾說的這般便賜一根白綾,臣妾自行了結。”
年過花甲,太後早已從三年前自覺力不從心到這幾日連走地也需要人攙扶。
此女子的一番話讓她產生了極度的恐慌。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島國王上不知是否要請太醫前來之時,她主動點了頭。
半晌,太醫在大晚上背著藥箱來到蘭清軒,還以為是哪位妃子突覺身上不適,沒想到是從來不傳太醫的太後娘娘。
“如何?”
島國王上最為關心結果,太醫把號脈的手剛一放下他便圍上前。
“這……”太醫踟躕而不敢言語,在得到太後和皇後的雙重肯定要說真話且不會怪罪於他之後,總算說道。
“太後陛下氣血虧虛,精氣所剩無幾,怕是……大勢已去。”
“當真?”皇後嚇得手直抖。
太醫的話仿佛給太後判處了斬立決,她驚恐地朝宋蘊寧叫道:“此病要如何治!你若是知曉哀家時日無多,定會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