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貪官汙吏與賊子犯臣的府邸就成了變現的好材料。
宋蘊寧早聽聞原本將軍府要賣臨走前拜托風月兒留意著買下,回京以來還沒想過這個事,今日陪林文博看房,旋即想起來了。
風月兒辦事妥當,原將軍府邸傭人因抄家牽連全打了出去,現在府上又買了些小廝丫鬟給放著,就等宋蘊寧回來。
門口石獅子如常威嚴地踩著繡球,宋蘊寧遠遠一瞥見門口幹淨就知道事辦成了,她滿意地往前走,想著改日置辦謝禮送給百花樓。
人剛到門口,頭上的招牌‘將軍府’三個大字塗了金漆,刺眼無比。
“宋小姐?”站在門前守門的是新來的小廝,見宋蘊寧眼熟遲疑著叫了一句,他趕緊恭恭敬敬地迎主人進門。
微微點頭,宋蘊寧的眼睛從始至終放在頭頂的牌匾上,左看右看都不舒服。
她往後退了兩步好看清全貌,才踏進門檻的腳又退了回來,反手叉腰指著匾額:“將軍府?將軍都沒了還有什麼將軍府,趕緊找人做新的牌匾。”
小廝應了一聲就往外跑,跑沒兩步又覺著不對勁地回來,喘著粗氣問:“這……上頭寫什麼啊,小姐?”
“宋府。”宋蘊寧斬釘截鐵。
前世在這府邸裏的一切恥辱與過往都隨著舊牌匾落地破碎而徹底封存於世,有如過眼雲煙,前途是要走好腳下的每一步路。
府上家丁小廝熱熱鬧鬧換牌匾,搭著雲梯往上抬。宋府兩個字請了城中大家提筆,宋蘊寧抱著手臂在門口瞧。
“左,左。”
上去的小廝笨手笨腳地怕踩漏了腳下的梯子,始終掛不到正中,宋蘊寧急得在下頭指揮,“說了往左,是你的左手邊,不是我的。”
聽了大半天,小廝冷汗直往下流,手哆哆嗦嗦還是往右去了。
“嗨呀!”
逗得宋蘊寧捂嘴直笑,沒發覺身邊站了人。太醫神色有些緊張,試探地小聲叫了宋小姐,顯然對方沒有轉過頭就是沒聽見。
他深吸一口給自己壯壯膽,隨後大著膽子叫了一聲:“宋小姐。”
牌匾上的注意力讓近在咫尺的人這麼一嚇,宋蘊寧的心髒咚咚直跳,慌亂中看到了身邊神色緊張又略有點尷尬的太醫,他身穿太醫朝服很難不讓人認出來。
“太醫所為何事?”宋蘊寧平複心情,和顏悅色笑笑。
身前牌匾更換繼續進行,不過最開始上去的小廝已被嚇壞了膽,他不知世上還有恐高症一說,又將牌匾遞了下來。
或許是接下來的話難為情,太醫又對著宋蘊寧鞠躬,踟躕了好一陣方才說道:“宋小姐大病未能痊愈,下官以為您還是改回太醫院住下,養好身子再出來。”
一門心思就想把新牌匾安排換上的宋蘊寧不想回太醫院,那裏滿是宮中人士進進出出,沒個自由不說,還受人監管。
她急著指揮下人,擺手道:“多謝太醫您記掛,不過……”
從街對麵過來的是什麼人?宋蘊寧話說一半就看見又有好幾個太醫跟了過來,不止有太醫,還有太醫院裏貼身伺候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