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的臉色不是很好,額間飄著淡淡愁雲。我知道,他一定在想傀的事。他說他在個傀纏鬥之時,傀腰間的鎖魂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而傀也逐漸變成了木偶的本體。
對於桑以,其實我是很想幫他的,可目前來說實在無能為力。安慰的話卡在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我們三人從露台往下走,剛打開露台的門就來到商場的工作人員正要開門。
領頭的人穿著保安服,滿臉詫異,“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上來的?”
我笑盈盈地指著身後的桑以說:“這是李總,來看看咱們商場周圍的情況。”
領頭的被“李總”兩個字唬住,真的以為桑以是商場的某個領導。他先是拍了幾句桑以的馬屁,又側麵表揚了自己的盡職盡責。
旁邊的莫生問:“你們去露台幹什麼?”
“張總讓我們去收拾一下衛生。”
露台確實有些髒,管道角落處卡著很多塑料袋和塑料瓶子。
我們沒再過多談話,以免露出破綻。
離開商場之後,桑以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回爛尾樓。我知道,他要去查傀。
我們回爛尾樓之前,去了趟五金店,要莫生幫我買了一把手把鋸。
莫生付錢時我才想起來,他答應給我的大紅票還沒給我。
回到爛尾樓時我還保持著人形,然後用手把鋸把木偶的頭鋸了下來。
鋸得過程很吃力,大頭眾人又幫不上忙。而莫生自打回來就一直圍著爛尾樓跑步,他說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健身了。
鋸好後,我拿著木偶頭在大頭的頭上比了比。竟然整整小了兩圈……
“你那個朋友胖子呢?”我問大頭。
大頭說:“今天是他的祭日,回自己的墳墓享受貢品了。”
怪不得他那樣胖。
小夢湊了過來:“哦,原來老大是想給大頭做頭啊……”
“可惜,失敗了。”
正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傍晚,我們準備去商場,莫生說想要給我買一部手機,這樣聯係起來比較方便。我問他這部手機可以在冥界玩嗎,他說可以。這讓我大喜過望,因為這樣玩起來就會很方便,還可以拿到曾經笑話我的鬼差麵前炫耀。
快到商場時就看到商場的路邊停了好多輛警車和救護車,而商場門口則被警戒線圍著。
隻聽旁邊看熱鬧的老伯一號對老伯二號說:“聽說才二十多歲,太年輕了。”
老伯二號說:“是呢,很多年輕有什麼想不開的。”
老伯一號:“商場也倒大黴了。”
我湊到老伯身邊問:“這發生什麼事了?”
老伯一號說:“剛才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從商場露台跳下來了,太慘了。”
我擠到前麵,門口果然躺著一個被蓋著白布的身體,鮮血已經透過白布滲了過來。
法醫在收拾工具箱,法醫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高曉露。
我看她正在忙,所以沒有打擾。
看熱鬧的人很多,我環視了一圈人群便拉著莫生退了出來。
“莫生,你發現沒發現很奇怪。”
莫生點點頭,“是很奇怪,我沒有看到逝者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