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沒有哭，任由我抱著，沒有任何反應。
老太太見我們兩個是陌生人，再加上莫生人高馬大，立刻變成了另一副嘴臉。
“這麼大的孩子最不省心了，你們二位賣廢品呀。”老太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看你們二位怎麼這麼眼熟。”
我套近乎說：“大娘，你不記得啦，那天晚上……”
“對對對，想起來了。那天那麼晚，你們兩個也不怕。”
我繼續胡扯道：“怕什麼，妖魔鬼怪怕我們才對。”
老太太眼神中飄過一絲不信與不屑，她沒有接話，而是問：“你們二位今天來賣廢品？”
莫生拿起撿來的鋼筋，“我們想問問你們這收不收鋼筋。”
“就這一截？”
“對。”
老太太想了一會說：“也別稱了，我吃點虧，給你四塊錢，行不行。”
這個老太太還真是黑心，雖然我沒有在人間賣過廢品，但掂量重量也知道不止四塊錢。
我搖搖頭，說：“四、死，這個數字不吉利，算了，送你吧。”
老太太假模假樣地說：“不合適不合適。”
我輕輕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趴在她耳邊輕聲說：“大娘，恕我直言，我看了你這個院子，你今後要小心這個數字……”
老太太表情微變：“為啥？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來自江西龍虎山，張天師的後人。對於風水卜卦之事，略曉一二。”
我瞥了一眼莫生，他憋著笑，眼睛看向別處避免與我對視。
還真是個豬隊友，我趁老太太不注意向他用力使眼色。
莫生連忙說：“小師妹，別亂說，出來時師父千叮萬囑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我配合著點頭，“對對對，我這張嘴還真是討厭。大娘，您就當我沒說，大娘我們走。”
老太太聽說我要走，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別走別走，老太太有事求你們。”
我假裝麵露難色，莫生說：“大娘，我們就是兩個普通人，能幫助您什麼呢？”
“二位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剛不是聽這姑娘說嘛，會看相占卜。”
我對莫生說：“師兄，你看大娘這麼不容易，咱們幫幫她吧。”
莫生板起臉，厲聲道：“師父怎麼交代的你忘了？”
“沒忘，咱們就幫這一次。師兄，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到“死”字，老太太撲通跪倒在地，“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們吧。”
這時，老太太的兒子也跑了過來。
“咋了，媽。”
老太太把事情向兒子描述了一遍，男人輕哼一聲，轉身走了。明顯，他不相信我們的話。
莫生假裝無奈，他扶起老太太，說：“好吧。”
老太太千恩萬謝，還招呼我們在她家吃午飯。
莫生說：“我們先回去準備準備，你也要準備準備。”
“我準備什麼？”老太太滿臉的虔誠。
莫生指向孩子，“有股邪氣是衝著這孩子來的，你今天中午務必給這孩子吃好喝好，像侍奉祖宗一樣。”
“啊？”老太太很震驚。
莫生閉著眼，假模假樣，“邪氣快衝破你家大門了，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