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姬點了點頭，她的眼神有些詫異。
莫生繼續說：“當年你不是已經把滿文臣帶到地府了嗎，你既然已經索了他的命，為何還遲遲不肯轉世？”
焦文姬的眼中湧出一股怒意，剛才還是擦淚的弱女子，此刻如同變了一個人，“我要的不是命！我要的是一個公！我以為我的冤屈終於得報，不成想冥王說，滿文臣乃文曲星轉世，既已被索命，冤親孽債一筆勾銷。我問你，這憑什麼？憑什麼？我父親就該死嗎，我就該死嗎？”
“又是你爸幹得好事。”
我擔心焦文姬會控製不住情緒，於是連忙拉過她的手，“姐姐，你說的全都對！”
焦文姬的手勁變得特別大，她用力甩開我的手，指著莫生斥責道：“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負心漢！為什麼我們女人就要忍氣吞聲！你們……”
焦文姬的聲線開始變得淒厲，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柔弱，“你和他一樣，都是黑心肝的！”
莫生也看出可形勢不對，於是立刻說：“姐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冥王那個昏聵的老頭子，怎麼能這麼辦事。”
焦文姬的眼神滿滿空洞，黑色的瞳仁越來越小，直至消失，眼球隻剩下白色。慢慢地，白色的眼球開始爬出血絲。她瞪著眼睛，脖子、四肢，都變得僵硬，每一個動作都發出咯吱咯吱骨頭摩擦的聲音。
“文姬姐姐，你清醒一下，我們還沒找到滿文臣呢。”
聽到我這樣說，文姬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她口中喃喃地說：“對，對我要找到滿文臣。”
我趁熱打鐵：“對啊，你不是還有話要問他呢麼。”
焦文姬眼球上的血絲慢慢褪去，眼睛恢複了瞳仁。
“對，我差點忘卻了。”
她這情緒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莫生說：“既然滿文臣是文曲星轉世，要不然我們就去學校附近看看吧。”
有道理，焦文姬卻瞪向莫生，接著氣呼呼地對我說：“我不要他去，他是冥王的兒子！”
“好好。”
我嘴上答應著，心裏卻犯嘀咕。我是幽魂，最了解我們這種族的脾氣，可以說是易燃易爆炸。萬一這姐姐突然暴怒，把我吃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把手塞進口袋，摸了摸《好事簿》。
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畢竟我是為您賣命。
莫生有些尷尬地幹咳了兩下，“要不這樣，我回冥界，查一查滿文臣到底去了哪。”
就這樣，我們兵分兩路。
莫生回冥界，我和焦文姬等天明。
“文姬姐姐，我們需不需要準備一把傘，然後你附在傘上。”
焦文姬輕提嘴角，滿臉地不屑，“姐姐可不怕什麼陽光。”
“姐姐，你當年是怎麼索滿文臣的命的？”
“當年我找到他的府上，每天任勞任怨地幹活。”
“啊？”我滿臉黑線，怎麼還要幫渣男幹活。
焦文姬驕傲地說：“這叫以退為進，讓他對我滿心都是愧疚。直到那晚，他忍不住進了我的屋，我趁機殺了他……說實話，可憐了朱氏妹妹，她是個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