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回到上官家沒幾年,在一次偶然辦公的機會中,發現了當年上官乾留下來的信息,和上官秦商量了一番,打算配合季禮白一起把人揪出來,但是上官秦拒絕了,讓他不要再參與行。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再去也不合適,既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你是上官蜜,那不如讓幾個孩子在暗中調查,你在明麵鎮住場麵就行了。”
上官秦蒼老的眼眸裏盡是曆史沉澱後的智慧,他聲音又低又沉,又極具安撫人心的力量,他縱然不舍,卻也知道避不開的,從上官家步入這個職業開始,他們注定就是要在暗地裏討生活的。
沈深自然也能感覺到父親的悲傷,卻也無可奈何,自古家國難兩全,這個兩全不僅是指陪伴,更是指選擇。但是他還是不想讓上官宇幾個牽扯進來,勸解道:
“他們幾個還是孩子,實在不應該再牽扯進來。”
上官秦皺著眉,語重心長道:“雖然這麼說,但是我依舊希望你們都好好,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是一個丈夫、是父親,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千萬不要學你大哥啊。”
上官秦說著,眼神裏又流露出傷感來,當年上官乾丟下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聲不吭的去了區緬,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沈深的眼眸裏也盡是沉痛,上官秦又道:“而且這件事情恐怕遠比咱們預想的還要嚴重,牽扯的人絕對不會簡單,如果不徹底解決,那麼這一切恐怕隻會永無止境的輪回。”
沈深的瞳孔微微緊縮,沉默不語。
上官家族能存續千年不倒是有原因,除了對後輩嚴格的品性教育外,他們很少在明麵上出現,也從來不會出現爭奪利益的問題,而是默默累積力量、經驗和人脈,所以當時上官乾身份暴露,不僅區緬的那些毒梟查不到他的信息,連公安上麵的人也查不到。而且上官家牽扯的領域很廣,很有利於暗地裏的信息摸索。
上官秦長長歎了口氣,他並不擔心幾個男孩子,他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小家夥,上官家幾千年才出了這麼一個女孩子,他們都疼惜不已,但是她也是最像上官乾的,到時候必然是危險不斷。
顯然,沈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如果區緬背後的人地位很高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太危險了,小姑娘怎麼躲估計都是不行的,所以要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而顧江野的離開就是他們計劃的一環,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細細商量,軍區那邊的人也發現了顧城調動職位的端倪,就來接走了顧江野。
等到顧江野接手一切之後,已經是兩年之後了,在上官秦去世的時候,他已經在商業界嶄露鋒芒,當時他們鎖定了江天,猜測他就是中間的經濟線,所以那個時候他正在和江天周旋,整個人被盯得很緊,他知道上官秦去世的消息已經是入土的第三天了,他也是和上麵爭取了好久,才在晚上悄悄回去過一次,這種情況直到上官宇幾人真正參與到整個事件之後才有所好轉。
當然,這一切上官婉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而顧江野也不打算告訴她。
看他沒有要細說的意思,上官婉也就沒再問了,至少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這就足夠了,至於他和哥哥要瞞著自己的事情,她也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上官家的教育是謹慎而行,知禮守德,對於危險的敏感度要比一般的人高很多,所以當時上官宇的最後一段話對她其實是極具威懾力的。
想通之後,上官婉笑道:“誰家表白就說一半兒啊?”
顧江野愣了一下,隨即眼裏蹦出劇烈的歡喜,心口微微起伏,上前輕輕捧著女孩的臉,目光炯炯,溫柔的問道:
“所以,婉婉,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上官婉看著他,笑著點點頭,顧江野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虔誠的一吻,將女孩擁進懷裏,發出一聲喟然,今天是他在做夢嗎?真的是做夢也不敢想她竟然就在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