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毫不遲疑持劍而起,幾乎是在景琛話落同時他也有所感應,但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不會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會劍氣的底牌。
“鏗。”兵刃相接,發出金屬斷裂的脆響。
“咦?”淩奕在斬斷對方兵器,即將利刃鎖喉時及時收了手。
來者不是別人,是飛魚號船上的護衛,統一著裝,想不被人認出都難。
景琛也總算鬆了口氣,他在出口刹那就發現了不對勁,奈何淩奕出手太快,根本沒給他改口的機會……還好,索性沒有出事。
“你們,是拍賣晚宴上的客人?”有人認出了景琛和淩奕,無不詫異道,“怎麼會在這?”
此次帶隊的人是林風,也是剛才首當其衝受了淩奕一劍的那個。他手上還拿著那柄被一劍斬斷的大刀,強壓住心裏震驚,視線落在景琛身後的兩具海盜屍體上,沉聲道,“我想,我們應該是為同一件事而來。”
既然是為同一個目的,最初見麵時的誤會也不計較了,加上情況緊急,兩方人短暫交流後,決定繼續往裏麵深入。
這裏是雷音大鉗蟹腹部,通道口外麵比較亮堂,裏麵則越走越黑。
洞中,隱隱約約還有笛音飄來,哀鳴幽怨,如少女在輕聲啜泣,似從各個方向傳來,讓人無法辨別出具體方位。
“這邊。”走過一條岔道,景琛開口。
他們行路的位置是蟹腮部位,銀色的蟹腮鋪天蓋地,腳下道路隨著大鉗蟹呼吸一起一伏,黏黏的乳白液體粘在鞋底。
看的出來裏麵被改裝過,每走幾步就有照明的螢石出現,通道被蟹腮分隔開,四通八達,宛如天然迷宮。
林風和護衛將景琛圍在裏麵,他們這些人中,隻有景琛能明確辨認出聲音來向。故而林風雖心有懷疑,但在根本毫無頭緒的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滴答,滴答。”蟹腮處淌下的粘液帶有腐蝕性,發酸的味道在封閉環境中令人作嘔。
林風邊走邊戒備四下,心裏惦記著不知道外麵情況怎麼樣了,隻期望他們進來這會兒,千千結心陣還能抵擋住雷音大鉗蟹的攻擊。
“就在前麵了。”景琛感知中,聲音來源方向終於不再變動。剛才一路走來,笛音通過蟹腮反震使傳遞上出現了波動,定位困難,才有了這麼長的探查時間。
期間,眾人也不是沒進行其他動作,隻是割下蟹腮後,以九星海王類的生長能力,很快就恢複完好,割下後的蟹腮也快速被酸液融化,化作養分被吸收,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做無用功了。
入目是滿眼粉紅,地上紅毯鋪就,頭頂紗帳錯落,空氣裏不再是酸得想吐的味道,而是淡淡的少女體香。
走過一轉角,天差地別的夢幻世界讓一眾人傻眼。
不過,此刻用景琛話來形容就是兩字,騷包!
尤其是帳幔上的流蘇,罩布上的蕾絲,讓幾個大老爺們簡直是“虎軀一震”,也不知是興奮的還是被膈應的。
“好香,好香!淩小子你可得多聞點,這麼純正的吞鯨*香可是千金難求。”劍老話裏帶著調侃,卻是在拐外抹角提醒淩奕。
淩奕蹙眉,手指虛空一劃,周身騰起了一股小風旋,將空氣裏的香味剔除幹淨。
“沒用的。”景琛注意到淩奕舉動,笑說道,“我們踏進這裏吸入的第一縷就已經中招了,隻要被施香者用特殊手法一催……”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景琛話還沒完,笛音一轉,變得快速急促。所有人身子一頓,血液上湧,似乎隨著笛聲湧動,全身血氣都要沸騰起來。
林風等幾個護衛修為最高也不過七星六紋,一時難以抵抗,反應最為直接,渾身僵直無法動彈,眼睛睜得極大,其中閃過掙紮之色。
景琛調動體內真元循環了一周天,平複下身上躁動,轉頭去看淩奕。
淩奕同樣偏過頭,眼中盡是清明,瞳孔深處,劃過一抹鋒銳的劍意。
笛聲漸近,越來越響,一具曼妙身子自粉紅帳幔中走出來,女子麵帶紅紗,身材凹凸有致,穿著極為暴露,隻穿了抹胸和下裙,□□在外的皮膚宛若凝脂。
景琛眨眨眼,偷偷做起了小動作,在淩奕後腰上一掐。
淩奕嘴角動了動,露出無奈之意。
兩人極為默契得沒有動作,像幾個護衛一般呆滯在原地,仿若也被控製了心神。
女子吹著橫笛緩緩朝兩人走來,修長十指在笛上快速彈動,極為有節奏的樂律傾瀉而出。
當真是美人,媚眼如絲,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間都能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