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金島碼頭很大,三個島嶼貨物的海外交接都在這裏進行,從海另一頭來的符師或是淘金者也在這裏下船,放眼望去人頭濟濟。
公孫錢多本來就是來公幹的,與霍之由他們相識純屬偶遇,下船的時候打了聲招呼,便跟護衛匆匆走了。
景琛站在飛魚號出口這裏,來來往往的人裏麵還有幾個眼熟的,是晚宴上見過的人。
見對方不住把目光往這邊投來,沒有一點下船的意思,景琛有點明白了,他們這是在等自己拿鎖靈箱出來呢。
可惜他們失望了,陣法解開後的鎖靈箱便能裝到儲物戒裏,而自己也沒有拿出來給人白看戲的想法,連交接工作都打算找個隱蔽地方進行。
好吧,這算是景琛的惡趣味,要的就是半遮半掩,讓他們心裏跟貓撓一樣的癢癢但又摳不到。要知道,他景琛的熱鬧可不是這麼好看的!
杜金韜帶著景琛三人來到一個小間裏,態度很和善,“林風說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本來少主想請二位過來一敘,奈何時間倉促,唐突二位了。”
淩奕擱下杯子,笑道,“是我們怠慢了。”
船到岸之前皇甫炎派人來請過一次,那時景琛在破陣,被他回絕了,杜金韜說的是場麵話,他自然也回場麵話。
景琛不欲與多做糾纏,既然到站了,自然下船才是頭等大事,他可還一心惦念著離金島上的離金石,便直接將鎖靈箱拿出來,“杜管事請收好。”
鎖靈箱上方符陣一破,裏麵東西被取走,剩下一個空殼。
杜金韜沉默接過,在景琛過來時手上並未拿鎖靈箱那會兒他就想到了這個答案,表現還算淡定。
“恕我冒昧。”杜金韜檢查完箱上印記,才問道,“誅刹絕殺陣,是景公子解得嗎?”
一旁霍之由豎起耳朵,他也好奇這個問題。
景琛笑笑,神態自若,“杜管事以為呢?”
九星中階符陣被個一星符師破陣了,聽起來確實嚇人了那麼一點,景琛不想直麵回答這個問題,於是模棱兩可地反問,他相信杜金韜是個聰明人。
杜金韜沉吟半晌才起身,手上多了兩份玉牌,恭敬道,“這是少主讓我轉交給二位的。”
……
“天才戰邀請函?”景琛將玉牌對著太陽看。
上好的靈玉,入手溫潤,雕工精細,貼近手掌處,能感受到上麵傳來令人靈台一輕的清涼。
這麼一塊玉,若放到平民中,定是被百姓奉為趨吉避凶的傳世寶玉。
“是幹什麼用的?”景琛將玉一拋,落下時手一收,放到儲物戒裏,“我說小霍同學,你不用哭喪著一副臉吧。”戳了戳霍之由肩膀,咳了兩聲,違心道,“其實那把刀還不錯,真的。”
霍之由耳朵動了動,懶懶瞥了景琛一眼,悶聲低頭走到一邊去了。
景琛摸摸下巴,走到與淩奕並肩,“難道是因為剛才沒收到杜管事的禮物,鬧情緒了?”
淩奕牽起景琛的手,讓人走得離自己近些,“他若想要去天才戰,可以直接參加。”
景琛偏過頭,不明所以。
淩奕歎了口氣,“暫時不要打擾他。”
與此同時,枯風海,魔窟島。
“你是說,收了我崇兒的,是兩個不大的少年?”男子專心擺弄手中木刻,聲音清冽空靈,如山泉滴落石壁。
觀四下,偌大房間裏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木頭人,並未像雷音大鉗蟹上美豔女子一樣裹了人皮,露出的都是木頭最原始的顏色,四肢綁了紅色絲線,猶如提線人偶,麵目僵硬陰森。
“是的,白先生。”大漢絡腮蓄胡,身形健碩,在男人麵前極為拘謹,近了看就會發現他全身肌肉都是緊繃的,“我們在飛魚號上的線人,是這麼傳話回來的。”
房間裏靜得針落可聞,隻有大漢聲音在回蕩。
良久,男子手中木頭漸漸雕刻成了一個人形,將小刀放在一旁,抬眼看向壯漢,“是不是這個人?”
“是……是。”壯漢聲音略帶顫抖,注視他的是一雙冰冷的,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
而男子手裏拿著木頭小人,雕刻出的正是景琛的模樣。
……
赤金三環島以盛產符器礦石聞名,符師如果要進入采集區,需要到礦場采礦,開采並繳納所在島嶼的特產礦做為入場費,相應的符印星階繳納相應數量的礦石。
三人在采集區外圍找了客棧住下,休息一晚,明早再進采集區。
入夜。
淩奕盤坐床邊修煉,景琛拿著先前得到的傀儡人坐桌邊研究,兩人各做各事,氣氛意外和諧。
景琛將紅色晶石放到一旁,無意外這是傀儡人的動力核心,也是取代傀儡陣作為木頭人驅動的存在,研究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暫時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