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去兌換的時候出手這麼爽快,感情是在這等著我呢?
聽公孫錢多說,賭局輸錢的人可不在少數,就算給了自己九百六十萬,但作為最終莊家,搞不好還是有進賬,最多也就大比資金流動麻煩了點。
本來景琛也是這麼想,不然以步嫣嫣性格,幹脆拿出這麼多錢才有鬼了。
沒成想,原是留了這手。
消息一放出來,他步家的名聲保住了,也可能因為這巨額賭款更上一層,二來無疑是給自己和淩奕無形中豎立了不少敵人。
想來,先前對懸賞垂涎欲滴,但也僅僅保持觀望的人,恐怕都要坐不住了。
“是啊,待在學院裏還安全些。”霍之由說著,注意到兩人換了出門的衣服,便道,“老大,你們要去做什麼,還是我去吧。”
“你也是有懸賞在身的人。”公孫錢多道,“還是交給我吧。”
景琛思忖了一會兒,與淩奕對視一眼,搖搖頭說道,“算了,也不是什麼急事。”
入夜,臨近山脈的門武學院顯得越發靜謐沉悶起來,自皎月灑下一片銀輝,將山川罩上一層薄涼,如水霧透徹。
景琛和淩奕都沒有入睡,窗台處傳來動靜,兩人翻身坐起來。
“我想著你們也是該來了。”景琛笑笑看著出現在房間裏的兩人。
玉流卿哼道,“你們太沒禮數了,不來也不知道傳個訊。”搭著客疏肩膀跳到了房裏。
景琛毫不在意笑笑,連霍之由都能得知的消息,這兩人恐怕早就知曉了吧。
也就是玉流卿這性格,非得嘴上討點便宜才甘心。
兩夥人照例是圍繞著丹藥交易的話題來,上次談話後,這回索性將具體條目定了下來。
在景琛和玉流卿討價還價的同時,淩奕和客疏也沒閑著。
“你也別太擔心。”客疏道,“上次暗殺事件發生後,學院裏的守衛可增加了不少,我剛才來的路上還遇上了院長老頭,真別說,他對你們還是挺看重的。”
你是哪裏看出我在擔心?淩奕挑眉,認真打量眼客疏,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隻要待在學院裏就能安全。
“恩。”淩奕惜字如金。
客疏失笑,“感情我大半夜跑來就為聽你一個‘恩’字,算了算了,你這冰塊,也就他受得了。”目光撇往景琛那。
“恩。”淩奕淡淡一笑,“他很好。”
客疏,“……”
景琛和玉流卿的談話還在繼續,淩奕與客疏兩人稍稍沉默了片刻,後者開口道,“過段時間,我們會離開南澤州,你有什麼事可以去找王殿的客朗炘,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淩奕抬起頭,有些意外,“去哪?”自從與玉流卿在一起後,客疏已經很少走動了,更別說離開南澤州,“你們都走?”
“古塔莫戈的鎮荒碑鬆動了。”客疏沒有隱瞞,“流卿停在七星瓶頸太久,這是個機會。”
九星修為比七星多了六十年生命,整整一個甲子,能發生的事太多,而他也無法忍受失去玉流卿的痛苦。
“何況,你知道的,若是無法進入靈符學院,隻有得到這些靈地裏的靈犀種,我們才有進入地符界的機會。”
……
次日隻有半天課,還是半天無關緊要的基礎符陣鑒賞,景琛索性曠掉了。
來到樹屋時白錚和小酒正好在吃早飯。
景琛摸摸肚子,聞著香味覺著又餓了,很自覺地拿了筷子坐下,在白錚並不友善的目光中吃了半盤小酸魚。
“老師,我給你找了個學生!”吃飽後回到二樓樹屋,景琛拆卸著手頭傀儡零件,邊說道。
白錚捧著一杯茶出神,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淡淡道,“專心。”
景琛聳了聳肩,知道對方沒往心裏去,待將手上傀儡零件拚裝好後,拿出儲物戒裏搶來的發條豬擺到白錚麵前,也不管對方什麼表情,再次拿起一個傀儡零件拚接起來。
白錚視線落在發條豬上,手一頓,放下茶杯,打量起這精巧物件。
做工很精細,他隻要稍稍一探入精神力,便能發現裏麵錯綜的零部件構成,雖並不怎麼精奇,但有些地方連接嚴謹巧妙,讓他也不由眼前一亮。
製造這發條豬的工匠,在機械製作方麵天分頗高,若是加上陣法輔佐和他的指點……
隻是,他白錚的弟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年紀,人品,心性無疑都要上品,就連眼下的景琛也隻是在考核階段,何況是隨便冒出來的一人?
發條豬在指尖轉了兩圈,白錚正欲開口詢問,發現景琛一副“我很忙,我要專心”的樣子,不由好笑。
“咳咳。”見景琛接連做了兩個部件還沒有停下來與他談話的意思,白錚輕咳兩聲,道,“先歇一會兒,我同你講解雙結鎖的原理。”
景琛,“……”分明是想討論一下新學生的事,雙結鎖不是大前天才講過?有個傲嬌老師腫麼破……
耐著性子,景琛聽白錚講完雙結鎖,在對方還要講解學習之初就教過的五種基礎手法時,景琛明白了這不是傲嬌--他的老師就是知愛吃魚的腹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