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穗禾村(1 / 1)

——文先生走到了一個村子口。他用盡全力回憶,但記不起這裏是不是他想來的地方,他又仔細琢磨,或許就是這裏吧!向前邁一步,黃沙向上爬進他的布鞋,再隨著他的步幅蕩進了褲腳之中,這並非黃沙到達過的最高處。文先生記起了這種感覺,隻是這一次相對於上一次來說,多了一雙皮革製成的鞋。就是這雙皮鞋,使得文先生覺得自己有進步。

當他走到第一戶人家跟前,他想這是故鄉嗎?但好像從未有過回到這裏的熱情與願景!他想著,卻未曾注意到踱步向前的他迎麵就要撞上傻根。

“咚”傻根抬起頭瞅著頭頂上的腦袋,傻根驚呼:“文—文祥福?”文祥福用纖細的手指半握著敲打傻根的腦瓜。“傻根,你怎麼還是喜歡低著頭走路”文祥福一臉正氣的說:“你這都把我撞到了呀!”傻根先是撓了撓腦袋瓜子,又翻了翻眼珠,一臉嚴肅的吼道:“狗日的文祥福,你欺負我傻是吧!我又不傻,明明是你撞的我。”“我怎麼會撞到你呢?”文祥福顯然是在質問傻根,“我比你高,你低著頭走路把我撞了,還不給我賠禮道歉,反倒來怪我。傻根,你真是傻糊塗了!”傻根先是低頭看了看,隨後好似大夢初醒一般低聲說到:“文先生,不好意思啊,是我沒長眼,喔—不對,是沒長腦子。”文祥福一臉得意的推開傻根,徑直走向祠堂。

傻根醞釀了會兒……,心想:“哦喲,不得了呀,他還穿是什麼東西。像抹了豬油在上麵,管他的。”傻根左搖右擺的,傻笑著也走開了。

文祥福來到了祠堂口,先是在門外拜了拜,隨後推開祠堂大門,穿過屏風,走向老祖宗門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後,進了裏屋。先是看到了在這裏守香火的三叔,三叔一句話也不說,文祥福也一句話都不說,都隻是各顧各的。文祥福走後,三叔先是看了看文祥福走遠了沒,緊接著破口大罵到:“沒教養的狗東西!”文祥福好似料到了他三叔會罵他,在第二個轉角處藏了起來。聽完之後冷笑一聲,說道:“不與雞爭食,不與犬鬥嘴。”

走過了米店,便到了自家門前了。文祥福看到大門緊閉著,先是敲打門環,便站在一旁候著,重複做了兩次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裏向外傳開來,說著:“來了,別著急。”文祥福聽出來了是文家老父親的聲音,臉上溢出了笑容。一陣刺啦聲後,門開了,文祥福看清麵容後,一個下跪,極有力的響頭,足以見得文祥福對老父親的想念。文老隻說了一句:“回來了?回家了就好!”兩個男人互相看了又看,沒有過多的交流,隻靠眼神中的變化,互相注視著對方。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哎呀,我兒子回來了喂,阿祥,你在外麵還好嗎?怎麼回來了?回來還出不出去?你想吃什麼?……”文母隻說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