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意醒的時候感覺額角發麻,痛感不是很強,大概是麻藥勁還沒過。

胳膊倒挺疼。

“親愛的,你醒了!”顧兮兮扶她坐起來,聽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感覺怎麼樣?你都腦震蕩了,想不想吐什麼的?”

“我沒事……”

她隻記得梯子砸過來那個瞬間,文萍推她一把沒來得及避開,緊跟著一聲巨響就失去意識了。

“還沒事呢,唇白的像死屍,要不是你老公在,你這會兒都去閻王那領複活卡了。還好來醫院及時,我看他衣服上沾了好多血,差點把我嚇死!”

顧兮兮死抓著她的手不放,傷在腦袋,一點都馬虎不得!

阮如意想搖頭,輕微動一下都暈乎乎的,問:“他人呢?”

“他問了好多你之前在家的事,說出去辦事讓我陪你,誒……你幹嘛?”

她掙紮著下床換衣服,“兮兮,你先陪我去店裏,再回一趟家。”

……

阮鬆亭剛到家,進門被一地狼藉嚇到了。

阮雪兒大聲尖叫:“爸爸!你終於回來了,他……他把咱們家都砸了,爸爸你快報警!”

家裏妻子和女兒跪坐在地上,哭得不像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雙如鷹一般淩厲的雙眸,緊緊地鎖在他們這邊。

那男人不知是受傷了還是怎樣,身上有血跡。

阮鬆亭隻看他一眼,莫名心裏湧起寒意,竟有些畏懼這個渾身煞氣的年輕男人。

轉念一想不過是個連查都查不到的毛頭小子,穩了穩神,問:“又是你?你來這發什麼瘋?”

“發瘋?”墨硯辭眉頭挑起,“我說我身上的血是你女兒的,阮先生還覺得我是在發瘋?”

“你說什麼?”阮鬆亭衝到女兒身邊,“雪兒,快讓爸好好看看,傷到哪兒了?!”

“爸爸,我……”

“阮先生有眼疾?看不出她好得很,忘了還有個女兒?”

“你說如意?”

阮鬆亭皺起眉頭,攬著不停發抖的女兒,問:“跟爸爸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阮如意!我和媽下午想去咱們家新店看看情況,阮如意卻要把我們趕走,自己眼瞎被梯子絆倒了,這男人來碰瓷,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家裏給砸了!爸!你要替我和媽媽做主!”

“是啊老公,如意那孩子在外野成性了,指著鼻子罵我是小三,枉我當年一進門就幫家裏處理了沈茗的後事,這些年我為這個家做了這麼多,她還是如此恨我……”

文萍聲淚俱下,哭得阮鬆亭心都碎了。

他抱著妻女,“你都聽見了吧,帶你的人滾出我家!別逼我報警告你私闖民宅,這裏不歡迎你!”

墨硯辭:“真是一出顛倒黑白的好戲,文女士,你動手推了我夫人,忘了?”

“你!你血口噴人,有什麼證據!”

“誰說沒有證據?”阮如意踏進家門。

墨硯辭扭頭,眼裏立即籠罩了一層暗色。

她單薄得像是被風一吹就要倒了。

遠遠看見沙發上的男人,機靈地察覺到他眉間的擔憂,阮如意輕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老公雇了這麼多人給她撐場麵,她又怎麼能不過來。

阮鬆亭瞧見她虛弱蒼白的模樣一臉錯愕,“如意,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