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搬家,我們就像老鼠,跟著組織東奔西跑。主要是我們住校生的行李,說是行李對於男生來說就是被子和書,在我們這種自由主義的驅使下,什麼都很自由,比如一個月不洗的牛仔褲,能立在牆邊的襪子,三天換完就扔掉的內褲,和由白色變成黃色的毛巾,也有沒變化過的物品,比如,牙刷、眼鏡、胡子、還有那用了再用的橡皮。說道這我應該說說“垮掉的一代”這個名詞出自一本書《在路上》,這個名字很好,因為我們一直在路上,路有盡頭,我說的盡頭是從天津到北京,由北京到內蒙古、黑龍江、浙江、雲南、廣西、新疆、西藏。而生活的路看不到盡頭,甚至你在十字路口所選擇的路是個圓,再選擇,再選則。路可以由自己的去前進,運氣好會有走過的路人幫你指引。我的路是什麼呢?我想,再搬行李時,大家都隻有一條路,就是趕緊安頓下來繼續學習,這是個大方向,小方向數不清。也許溫sir的小方向是認識新的妞,庭庭的小方向是怎麼找最近的路上學和回家,序齒同時再想誰的畫又進步了,而大勇可能是在陌生的環境展現他的那條身上的龍。
自由,是很好的一種感覺。我可以帶上老紅軍的軍帽(新買的)在上麵別上一顆紅紅的五角星,背上舊的發黃的軍包,穿著滿是油畫顏料的牛仔褲,唱著老崔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戴著金邊的眼鏡,嗬嗬!真他媽帶勁!可時間久了,就會回歸到自然、樸素。身邊的東西該仍的都仍了,該拿的也拿上了,進入新的宿舍,進入新的生活。
這個印刷廠,能供我們踢球的地方太小了,估計了一下,長有70米,寬20米,關鍵是地麵上是一塊塊的水泥板,有的還翹起來,我們像是巨人,在層巒疊嶂的山峰之間遊戲。前後要用兩塊磚擺好兩個球門,一邊球門後麵是水房,門是簡陋的木頭的上麵有兩塊玻璃,經過一星期的考核測試,校方不再鑲玻璃,改用鐵板。另一邊的球門後麵是食堂,門也是緊關著。
無論春、夏、秋、冬,我們都一如既往的在這裏踢球,我們上課的地方是美術學院,這裏上課的是高一和高二的學生,隻有高三的才能在美術學院裏上課,仿佛變成了一種榮譽。我們放學回來後就是組織踢球,永遠是那幾個人,溫sir、郭儀、春笑、丹東、風湧、連地、我。有時也和低年級的踢一次,根據不同節日、不同季節和不同心情舉辦友誼賽,這時我們已經拒絕暴力,崇尚快樂!哈哈反正是找個理由就舉辦,如為慶祝“三八婦女節”而舉辦“三八”杯,這場球賽是平局結束,還有,為迎接明天全市會考,冒著考砸的風險,舉辦“努力杯”球賽。以及“立秋”杯、“情人”杯、“吳大爺瘋狂”杯,等。這片場地充滿了歡樂,那種歡樂是永恒的,直到現在每當想起,我都想哭,那種不可能再回來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