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月色，趙飛來到另一間屋前。
門窗傳出的光亮表明屋內之人還未睡下。
“嘎吱-”
趙飛推門進入，身為這裏的主人，他並不想太過禮貌。
“師尊。”一聲尖細的喚聲傳來。
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到這聲音，趙飛皺了皺眉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黑皮鼠眼男子。
接著他點了點頭，跨步入門。
何空空將房門帶上之時，還探出頭左右看了兩下，然後才回過身來到趙飛身旁，從桌上翻拿出一尊茶杯，滿上茶水推到趙飛跟前。
“師尊，有事？”
趙飛咪了一口，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冷笑，說道：“事情太多，不知要先問你那一件。”
何空空一聽趙飛之言，額頭滋出一絲細汗，嘴上賠笑道：“師尊問便是，空空知無不言。”
趙飛抬頭看了一眼何空空，隨即又將茶杯放下，表情嚴肅問道：“你昨日慌慌張張的回來，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仇家？”
“沒有，師尊你還不了解弟子的膽子嗎？再說了，您交代我們，出門在外不能隨口提及自己的師門，弟子可都是銘記在心呢。”何空空回答得頗有幾分委屈。
“哼，沒有最好，我們千元門小門小派，可是一個風浪都經不起。”趙飛喝道，何空空也用啄米般的點頭回應師尊的教導。
“對了，老大和老三呢，怎麼沒回來？”趙飛此話一出，就見何空空臉上神情變幻，嘴上支支吾吾，這讓趙飛心中不悅，也有了一絲不祥之感。
“啪—”
趙飛將手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他自然了解自己這個弟子的脾性，膽小怕死但是愛慕虛榮，有功求著上，是過躲起來，如今他這樣閃躲回避，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說，老大怎麼樣了！！！”
這千元門立山三十年來，趙飛收下的弟子不過十人，但其中最喜愛最有天資的當屬大弟子徐建。
雖然比不得上溪宗核心弟子的資質，但修為也已經到了煉氣八層境界，再加上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可謂是亦師亦父。
因此他連當年下溪宗給他的寶器‘霹靂金扇’都給了徐建，可謂疼愛。
隨著趙飛的一聲高喝，何空空的臉上黑皮頓時白了幾分，心中也胡思亂想起來。
其實當初老大徐建老三魏鳴死在白蛇穀，何空空就是擔心回去會被趙飛責怪，才會在大荒山籌措徘徊，最後遇到了沈奇才跟他去了上溪宗。可如今沈奇離奇失蹤，他害怕自己卷入上溪宗弟子相殺之中，所以隻能回到千元門躲避，如今趙飛這樣的質問表情，他雖然早有準備但身臨其境時還是免不了一陣慌亂。
何空空不敢看趙飛的眼神，他隻能低頭跪下口中哭喊道：“師尊啊，弟子無能，老大和老魏兩個人都死了！！！”
何空空說完亦是不敢抬頭，隻能臉貼著地，靜靜的等待趙飛的暴怒。
但整個屋內除了燭火偶爾發出的‘啪啦’之聲，一片寂靜。
當等待的暴風雨並沒有降下，何空空開始抬頭看去。
明亮的屋內，趙飛雙眼緊閉，高聳的鼻梁兩側鼻翼煽動，顯然是怒及。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趙飛一臉猙獰的看著癱坐在地的何空空，嘴中怒喝：“死的怎麼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