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力量，都被牧夜截住，牢牢鎖定在一個光年之內。
若無人截住，隻怕十萬光年之內，都要遭受影響，化為一片生命禁區。
牧夜又耗費十年時間，鎮壓住真神神骸的暴動，將所有末日法則收束在神骸之中，穩定了這片星空。
“終於……結束了嗎？”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牧夜忽然有了一絲恍惚。
長久以來，一直在征戰。
自少年時，就知道大劫將起，一直在為此奔波。
而如今，這場大劫終結在他手裏，橫壓了他一生的使命，終於是結束了。
此刻有種失去了目標，心中空落落的感覺。
“是啊！終於結束了。”蒂希雅神色複雜，有些感慨，有些憂傷，邁步而來，與他並肩。
這一個千年之戰，她都在牧夜身旁陪伴，見證他這一場戰役。
此刻，也隻有她能與牧夜共鳴了。
這些年，【滅世之花】多次付出代價，想要擒抓她，但在牧夜的庇護下，始終徒勞無功。
“希雅！謝了。”牧夜輕聲道，這一千年有人陪伴，有人見證著，他並不孤獨。
“不。”蒂希雅輕輕搖頭，若要說的話，牧夜才是她的救贖。
牧夜收斂起情緒，抬起手，一團凝滯的血氣浮現在掌心：“我們該啟程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我們要去找遠渡的方舟，還有複活這一半生命。”
那團血氣，是被留在星球上的一半生命，此前被【滅世之花】滅殺，化為滾滾血氣，好在他之前抽了出來，又用晝之法則封印住，隔絕了時光的侵蝕，這些年並沒有變化。
“你能複活嗎？”蒂希雅目光帶著希冀。
“嗯。”牧夜點了點頭：“地獄演化血肉，聖光救贖靈魂，加上有這麼多媒介的存在，這並不難。”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複活這些人並不是很難。
隻是需要付出巨大的力量，但這點代價微不足道。
蒂希雅神色一喜，但又想到什麼，神色黯淡。
她的家人，還有牧夜的父親，不存在其中，死在十彩十字架下，沒有殘留的痕跡。
而且……還是死在她的手裏。
一想到這，她就無比痛苦，時間雖然愈合了傷口，但疤痕依舊存在。
“不用擔心。”牧夜看出她在想什麼，笑著安慰道：“【滅世之花】的神骸就在這裏，我會從中找到他們的痕跡，進行複活，或早或晚罷了。”
“真的嗎？”蒂希雅有些不敢相信，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千年，真能複活嗎？
“一般情況下很難，但【滅世之花】吞了【真神胚胎】，在其本源中，沉澱了所有誕生生命的信息與軌跡，我能逆轉。”牧夜說道。
凡間的法則，有一條叫做不可逆，是指事物在變化的過程無法逆轉，就像煮熟的雞蛋，無法逆轉回去。
但真神之所以稱之為真神，便是凡事皆可逆，隻是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而已。
就像是如今【滅世之花】，若是有真神付出代價，祂甚至可以複活。
蒂希雅忽然上前，抱住了他，埋首在他懷裏，沉澱無數年的情緒，終於壓抑不住，隨著哭聲傾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