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平常的日子,自然縣衙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現在有了戰事,要是成了,就沒什麼危險,可要是敗了,首先遭殃的就是縣衙了。
秦氏別的不怕,最擔心的就是一對兒女,就想讓夏汐寧帶著弟弟去書院田避一避。
夏汐寧想了想說道:“我們等爹回來,問問再說吧。若是我帶著弟弟離開,被人知道了,恐怕會引起混亂,咱們還是先聽爹爹的安排吧。”
秦氏也是亂了,這會兒聽女兒這樣說,說道:“是,要等你爹爹回來,咱們商量商量再說。不過你也準備著,這些日子隨時準備去避難。你是沒見過我和你爹剛來的時候,那是戰事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還那樣荒涼,這要在戰事中,還不指定怎麼樣呢。”
秦氏雖然這樣安排有些自私,可她也隻安排了女兒離開,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跟著去避難,這已經算很偉大,夏汐寧對秦氏有了一些欽佩。
娘倆在家中坐立不安的等了一日,一直到晚上都沒等到夏圖文回來,隻是派人給她們送來一句話,讓她們放心。秦氏問了幾句,可派人來的人嘴嚴,什麼話都沒說。
秦氏無奈,知道他也身不由己,沒有強逼他一定說什麼,知道夏圖文沒事也就放心了,又讓人給他包了一些餅,還有一些煮的肉,讓他帶過去,大家都分著吃一些。
另外,給夏圖文單獨準備了一份。
秦氏看著來人跑遠了,與女兒趕緊回去,街上已經看到一個人,人們心裏害怕,早早關上門。秦氏這一晚沒有讓夏汐寧回自己的院子睡覺,就留她在主院一起睡。
這一夜,整個固安縣都不會有人安生入睡,幾乎每個人都留著一個隻耳朵睡覺,就怕有什麼動靜聽不到,他們這些年都經曆了一場又一場戰事,心裏對戰事如同看到猛獸一樣害怕。
夏汐寧這一夜也沒怎麼睡,一夜都在想著這次戰事。她最早是從宇文燁口中聽到,那時心裏雖然擔憂,可沒有一絲害怕,現在到了眼前,心裏才五味雜陳,怎麼都睡不踏實。
第二日一早起來,夏汐寧先去看秦氏和弟弟。夏汐寧看著秦氏也是一臉疲憊之色,眼圈都是烏黑,就知道秦氏這一夜定是沒睡著,“娘,你睡會兒,我看著弟弟。”
秦氏搖搖頭,“不用了,我這心裏不踏實,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你爹爹還沒有回來嗎?”
夏汐寧搖搖頭。秦氏見狀歎口氣,又打起精神,吩咐人準備早飯,再沒精神也要吃飯。
一連兩日,夏圖文都沒回來,隻在初五那日派人送了個平安的口信,就再也沒有消息,一直守在城門口。固安縣的城門口是四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一個城門口。
夏圖文這兩日除了片刻睡覺的功夫,剩下的時間都在四個城門口來回巡查,不敢有一點懈怠。兩日吃不好,睡不好,這會兒看上去好像老了五六歲,好在兩日平安,總算沒有白白浪費心思。
這時,夏圖文站在城門樓上,眼睛一直望著遠方,好像這樣能看到邊關戰事,他心裏也不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