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1 / 2)

她對那些挑逗猴子的男人沒什麼好感,無非是覺得猴子比較弱小,可以逗來娛樂,這種心態盈然覺得可恥。

後來山勢陡起來,路變成台階,木棧道。

盈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超負荷運轉,在木棧道前坐了好大一會,山中樹木林立,濃蔭蔽日,很涼快也很舒服。

盈然閉目聽了一會山中的鳥鳴聲,站起來嚐試又上了幾級台階,不行,腿已經發軟,果斷掉頭等班車來接。

山中景色很美,四月的山裏,綠意盎然,鳥鳴山幽,果然山中歲月長,盈然一看時間也才兩點多,但盈然覺得自己已經爬了很久很久。

盈然上車補票,這次人多,換了大一點的客車,車在盤山公路上搖晃的盈然昏昏欲睡。

下車之後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回村裏,盈然看看門口,並沒有出租車,山不太出名又比較偏僻,來的人一般都是自駕。

盈然無奈隻能走回去。

剛走出沒多遠,盈然就覺得腦袋昏昏的,想要倒下,趕緊找了個樹蔭,坐在路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是餓了還是單純累了,許久不動彈,一動身體就有些適應不了。盈然有些懊惱自己身體的不爭氣,捶捶酸脹的小腿肚,望望前路,看看還有多遠。

路上沒人,田野裏也沒人,小麥都已經抽穗,麥芒像刺蝟的尖刺,張牙舞爪晃悠著,一畦畦很整齊,在風裏搖晃著小腦瓜,吸收著陽光雨露,它們在陽光下很舒展,盈然卻有點蔫。

盈然低著頭,揀了根樹枝在地上亂畫起來,畫了個小雨傘,又擦掉,寫了個雨字。

正待擦掉雨字,卻見眼前土地被遮起一片陰涼。盈然抬起頭,又是沈如風!

怎麼我們兩個是被綁定了嗎?盈然心裏疑惑。

沈如風不說話,帶著個鬥笠眯著眼睛瞅盈然。盈然歪著頭看他,腦海裏莫名的浮起顧城的詩: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風在耳邊刮過,刮過草的種子,搖著葉子。而這兩人,就這麼相互看著,誰也沒有說話,美好嗎?

不知道。盈然擦掉地上的“雨”字,重新寫了一個大大的“沈”字,然後一筆一劃認真描起來。

沈確實是適合男主角的一個姓,但那些男主角都是皮膚白皙、劍眉星目,跟眼前這個皮膚偏黑,表情如一的糙老爺們不搭邊。

但不知為什麼,盈然下意識就寫了這個字,心裏想的也是眼前這個人。

她本來很愁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回去,在看到沈如風的刹那,腦中那根弦就鬆開了,盈然不怕了。

沈如風站著看盈然寫的“沈”,眼神裏帶著調笑,也拿下鬥笠蹲到盈然身邊,在路上找個樹枝在“沈”字旁邊寫了一個“盈”。

這不就是一對了嗎?!

沈如風腦中想的是盈然一雙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那汪清水眸子,裏麵總有不可琢磨的憂愁。

要怎麼才能撥開那些憂愁呢?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盈然見沈如風描著寫的很好看的“盈”字,就又在“盈”的另一側寫了一個“風”字。

一筆一劃,很認真的寫著,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