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幾天,爸爸,您不要想我。”
盈然跟父親聊完,就在外麵的床上睡了。
一大早車就在醫院門口等著盈然,跟父親說了再見,盈然也沒帶什麼東西直接坐車直奔槐花落。
第三次在奔赴槐花落的路上,曾經在醫院裏掙紮的時候,盈然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很激烈的情緒了,可自己錯了。
父親的意外,讓盈然也曾對這段感情產生了猶疑,也還是舍不得放下。
這次沒讓張勇送自己,車窗外的麥田已經全是金黃搖曳的小麥,到了成熟的季節,小麥一到成熟的季節,高考也就到了,真快啊。
外麵的風已經帶著一絲燥熱,太陽開始炙烤著大地。
到了槐花落,盈然下車沒走幾步就碰到了二嬸,二嬸說要去地裏等著聯合收割機來收麥子。
“閨女啊,你爸沒事吧?聽別人說你爸出事了。”又聽到二嬸的鄉音還是很親切,雖然想到父親盈然心情又低落下來。
“我爸還沒醒過來.......”盈然說完眼眶就紅了。
“閨女啊,沒事,沒事,現在醫生都那麼厲害,肯定能給治好的,不哭不哭啊。”二嬸伸出那布滿溝壑的雙手給盈然擦眼淚。
盈然隻是點點頭,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現在已經試著接受父親會一直昏迷這個選項。
“小風上次回來,嚇了我們一跳,胡子拉碴,人也瘦了。當時我看了心裏就咯噔一下,怕是你倆要散.......”
二嬸看一眼盈然,感覺到自己說多了,盈然感覺到二嬸眼裏的深意,或者如綠色旗袍女生想的一樣?
盈然也沒有答話,陪著二嬸往前多走了幾步。
“你是來拿衣服的吧?你張嬸說去看過,你什麼也沒帶。”二嬸繼續問盈然,盈然擺擺手。
“收完麥子,晌午我給你蒸大饅頭吃,新麥子做的饅頭,可香了。”
二嬸終於看出盈然並不想說自己的事情,也就不再追根究底,這種事,年輕人沒定性分了的多了去了,這閨女心裏應該也不好受,爸爸還躺在病房裏,唉!有再多錢又有什麼用。人還不是醒不過來。
盈然將二嬸送到地頭,那裏已經等著很多人,都在等著聯合收割機來割麥子,盈然站在地頭看收割機這個龐然大物將小麥吞進肚子,然後吐出小麥秸稈,留下小麥。
“現在種地省事多了,都有很多這種機器。以前得拿著鐮刀自己割,割完麥子,腰疼的直不起來。”二嬸看盈然看得出神,趕緊插話。
是啊,農民終於已可以享受到高科技的力量,多好。
盈然在地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跟二嬸說一聲回去了。
通往村裏的路兩邊曬了很多麥子,路變得很窄,時不時有手扶拖拉機拉著小麥過去。
到了農忙時節,感覺小村裏就沒有一個閑人。
小櫻桃已經徹底銷聲匿跡,櫻桃樹上隻有樹葉還在隨風輕輕搖曳,真快啊,一個季節就這樣消散了。
盈然拐進林叔家胡同,就覺得心開始砰砰跳個不停,即使她知道沈如風並沒有在家,腦海中浮現的也是自己躺在沈如風懷裏的場景,神仙誰愛當誰當,盈然此刻隻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