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放下手中筷子,打算認真聽一聽一方當事人的解釋。
“記得小時候每次我練琴,你哥從我家門口路過,都要進來做個大猩猩的鬼臉逗我一下。看我掛著眼淚笑了再轉身離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記得,一個白衣少年本來緊繃的眉眼上,麵容扭曲逗我笑的模樣。”
世界上真是沒有毫無緣由的愛恨,可是,大猩猩一樣的鬼臉是什麼樣子?
葉之凡自小就有潔癖,很莫名其妙的症狀,蘇文茵雖說也有點愛幹淨,可也沒到潔癖的程度。
“那時候就喜歡我哥了?”盈然跟著追問。
“那倒也沒有。那時候母親總是逼著我練琴,練得可苦悶了。就覺得你哥是那時候練琴唯一的樂趣了。”堂淺雪喝下一口酒,緩緩說著。
堂淺雪說了那麼多,好像跟訂婚也沒有什麼大的關係。
“盈然,你隻要知道,我沒有什麼壞心就成。”
盈然正在等待堂淺雪接下來的故事,誰知道竟是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看堂淺雪臉頰已紅,眼中有某種決絕意味,盈然也不知道這份保證有何意義。
堂淺雪執意要將盈然送回家,盈然說要去醫院,堂淺雪就讓司機送盈然來了醫院。
一路上,堂淺雪望著車窗外麵,沒有再開口。女人心,海底針,下午還竭力靠近自己的姐姐,喝了點酒就換了模樣。
盈然跟父親說了自己的疑惑,可是,父親還沒打算好醒過來給盈然解惑。
沈如風給盈然發來視頻,
“我帶去的東西吃了嗎?”沈如風坐在窗前。
“我給忘了。”
盈然放下手機趕緊去冰箱裏檢查,好大一包。可惜叫花雞和萬三蹄已經不能吃了。
月餅和燒餅之類的還可以吃,春筍幹可以帶回去給劉姐,碧螺春、西湖龍井、黃安毛峰這些茶葉都帶回去孝敬老人吧。想想也挺有意思,蘇杭和安徽這一帶,真是茶葉主產區。
還有一個做工精巧古色古香的小盒子,盈然以為沈如風給自己準備的筆墨紙硯,打開卻是一方白色秀帕,打開來上麵是紫藤花。
盈然想到上次在那個小花園兩人的對話。誰不是深深的依戀,沉迷的愛著呢。
“喜歡嗎?”沈如風手裏拿著筆,看到盈然在欣賞那方秀帕。
“喜歡,紫藤花在蘇繡裏可是不常見。”盈然內心充滿了感動。
“喜歡就好。舊房子拆除完畢,明天就要破土動工咯,我去接你?”沈如風急切的眼神盯著手機裏的盈然。
“我讓人送,等著我。”盈然怕辛苦沈如風,也想早點見到真人。
青川的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盈然就找專車準備進村,她沒通知任何人,隻跟父親的護工說了,有事給她打電話。
車子停在胡同口,盈然下車還在糾結是直接去沈如風家還是林叔家,就被忽然竄出來的沈如風抱進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