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以後,盈然化了淡妝,穿一件白襯衫,沈如風也回去穿了白襯衫,習慣了沈如風T恤工裝褲的邋遢穿搭,一穿上正裝,盈然都覺得不太適應。
兩人打算去縣城領證,誰也不說也無需跟別人說,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本應隻對自己負責。
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決定,無他。
在去的路上,沈如風一直拉著盈然的手。車來車往,都不過是兩人路上的風景。
在民政局,兩人領了證。沒有宣誓,誓言大概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吧。
就像這隻不過是最尋常的一天。
盈然其實對領證這回事一點也不在乎,她要純度很高的感情,這份感情不為外界的一切幹擾而改變,更不用說用一張紙去守住,沒必要也沒意義,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果對方有更好的人出現,那就放手。
但沈如風堅持,看著很冷淡的一個人卻有一種老派的品格。
“一紙婚約,就是我對你的承諾,雖然你覺得沒必要,可我卻想要這樣給你一份算是證明吧。”
“以後我們要日夜相對,這張紙,是對你家人的一個交代。”
“我們先不辦婚禮,也不算對伯父的冒犯。等以後合適了再辦,可以嗎?”
婚禮,盈然也曾想過被葉文淵牽手送到沈如風的手裏,但如今父親去世,她對婚禮那唯一的美好想象也散了。盈然搖搖頭,“不用婚禮。”
她相信父親會希望看到自己幸福,也不希望用繁文縟節困擾住自己。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一定要幸福。
沈如風笑著對盈然解釋,“你不怕我跑了,可我怕你跑了。”
兩人手拉手走出民政局,從辦事大廳裏出來,熱浪翻滾,如火的八月,兩人相視一笑,沈如風攔腰抱起盈然,快步走到車裏,灼熱的空氣,灼熱的心跳,盈然好似置身一個火爐之中,她雙手環著沈如風的脖子,忍不住小雞啄米似的在沈如風臉上亂親起來。
車還沒走,盈然抬頭看到了葉之凡。
葉之凡不知何時來到這裏,他站在車前冷冷地看著兩人,盈然也不避他,隻是硬著他冷冷的目光,在沈如風臉上重重的親一口。
葉之凡忍不住,上前拉開車門,沈如風這才看到葉之凡,兩人見麵次數不多,但也認識彼此。
沈如風下車,主動跟葉之凡打招呼,葉之凡不看沈如風,隻是直直的盯著盈然。
“葉盈然,你這樣很有意思嗎?找這麼一個人,就為了惡心我們?”
盈然聽到這句話,覺得自己胸口湧上血腥,她打開車門,不假思索給了葉之凡一巴掌,盈然的手一直是抖的。
她氣不過,葉之凡還是那個很寵自己的哥哥嗎?他竟然這樣說沈如風,這麼一個人?沈如風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好上千萬倍。
葉之凡愣住了,他也是氣極了,口不擇言,沒想到盈然如此生氣。
葉之凡說完也有些後悔了,她本知道妹妹的性子,看著軟萌可愛,卻格外要強,自己認準的事情,從不會妥協。
葉之凡覺得自從父親去世,一切都變了。蘇文茵告訴自己那些陳年往事的時候,他是心疼過父親,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如今父親已經去了,母親為何不能重拾舊時光,年少的愛戀,總是更美好一些,就連自己和堂淺雪那點關係,他覺得也可以為了母親的感情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