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風總是那麼涼,夜晚的光總是那麼孤獨而寂寞…
8月15日,圓月已經高高掛起,在這本該團圓的時間裏,[七月公園]的一處卻響起不和諧的聲音……
“嘩——嘩——嘩——”樹林裏的一條小溪邊,有一個二十三四的男子,正坐在一邊的草叢上。他的手裏拿著一張5寸照片:沙灘上,一位赤著腳、身著白裙的女孩兒,而旁邊則是一位也赤著腳,但身著禮裝,文質彬彬的男孩,而仔細看,是的,那個男孩的手,好似正在攙扶著一邊的女孩…
冷酷的月光透過細碎的樹葉間的縫隙,如子彈般無情的射在男子的身上,使他更為淒涼…他的身體在顫抖,是的,他哭了,為自己所心愛的人而哭泣:“遙遙……遙!……遙遙!…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明明說好的,一起走下去,為什麼!…為什麼啊!遙!……”
時間在流逝,他的哭泣還沒有停下……
細碎的防線被突破了…清冷的月光,不再有碎葉的抵禦;冷酷無情的光芒,如炮火般將他籠罩…
如果此時,有人將男子手中的照片奪去,翻到背麵,可以看到,上麵兩行娟秀的字體:2158年7月24日,我們在[千語大學]相遇啦!
——蘇任遙 馮弈軒
……
時間回到四天前
[雲昌市 第一人民醫院]
一個單人病房裏,一個男孩坐在病床邊,他的前麵是一個頭戴白色眼罩,身穿病服的女孩,她的臉色如紙般蒼白,嘴唇幹裂,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片刻後,男孩開口了:“遙遙,堅持住,啊,再過三天…再過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的病就快好了!”
女孩緩緩抬起手,憑著感覺放在了男孩的身上“嗯…好的,軒…我…渴…”
“好,好,你等著啊,我給你倒水。”男孩說完,快步走到一邊桌子旁……
這時,好巧不巧,陽光透過窗戶,打在病床邊的一個桌子上,那上麵有一張紙,還打著鮮紅的印章呢!真喜慶啊…
——病危通知書
弈軒之所以這麼大膽,是因為,任遙的眼…可能因為病毒的原因……
將水給蘇任遙喂完:“遙…遙遙,水壺裏沒水了,我再去打點水,你先在這躺著,好不好呀?”
“…嗯…好。”蘇任遙勉強點起頭,用奶奶的聲音回複男孩。
馮弈軒拿起了那張在他看來,無比罪惡的紙…
“嘩 ——”似乎是用力過猛,紙張發出了一些聲音。
“軒,不是要接水嗎?怎麼拿水壺的聲音那麼怪呢?”
“啊?啊!對啊,我是要去接水的呀!呃…可能是因為裏麵的水太少了吧,我先出去了!”
“…軒?”任遙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無人回應
“軒?”
“…”
……
良久,蘇任遙慢慢抬起那蒼白而無力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罩。如果馮弈軒還在這裏,那這一幕必定是他此生難忘的——現在連水杯都無法輕易拿起的蘇任遙,居然將自己的眼罩硬生生的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