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擔憂的看了一眼景王的輪椅,想要說出的話沒有說出口。

這……景王一個人進門,真的可以嗎?

剛在心裏吐槽完,便看到陸徊景抓著輪椅的滾輪,邁過門檻。

他先是撐著身子輕輕起身,一點點把輪椅挪進去,再坐上去。

一切過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隻是有些不太雅觀罷了……

小廝低頭,生怕自己看到這一幕被自己的主子剜了眼。

他偷看一旁的紀雲起,發現紀雲起對這一幕似乎習以為常。

確實是習以為常,一開始的陸徊景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雙腿已經廢了的事實,甚至抗拒做輪椅,每日悶在房間之中。

那幾年,才是他最至暗時刻。

如今已經可以不畏懼旁人的眼光,做出這些舉動,心境已經從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墜落下來。

身體上的殘缺是他的致命傷,若是一日治不好這雙腿,那便一日要遭受旁人這樣的目光。

就算是身份是王爺也沒有例外。

陸徊景光是進去屋子就已經費了不少力氣,之前用了好幾個月練習,現在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累了。

第二次進來,薑明玥已經穿好衣裳。

方才那聲音嚇了她與吉祥一大跳,愣是沒看清到底闖入的人是誰,這會兒才發現是陸徊景。

“景、景王……”

先開口的是

吉祥,本就是一個丫鬟,說實話見到陸徊景的次數並不多,每一次都心驚膽戰,更是害怕得不得了。

更別說他沉著一張臉,就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薑明玥太虛弱,現在光是坐在床上都已經足夠累人。

盡管如此,她還是抬手給自己整理身上的衣裳,抬眼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來這裏做什麼?”

她雖然不記得自己暈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知道現在能救她的人隻有紀雲起,這陸徊景來這裏有什麼用?

陸徊景自己也沒想到會被薑明玥嫌棄,臉上的陰鬱更深了幾分。

“這裏是景王府,本王來到這裏難道有何不妥?”

薑明玥:“……”

她不說話,甚至翻一個白眼都懶得,覺得這陸徊景純粹就是在自己的麵前丟人現眼,現在就是活脫脫的刷存在感罷了。

需要的人才不是什麼殘王,而是紀雲起,到底動不動啊?

深呼吸幾下,她終於從剛剛的疼痛緩過來,對一旁的吉祥吩咐道:“吉祥,你去把紀大夫請過來。”

從頭到尾,甚至沒有給陸徊景一個眼神。

薑明玥從前不認為陸徊景有用,如今更是。

那樣一個悶葫蘆,就應當把自己悶死才對……才想到這裏,突然胸口一陣疼痛,弄得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想起來這身子到底是原主的,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薑明玥也不知怎麼了,突然感覺身子有了幾分異樣。

身子突然有了一些力氣,看著不遠

處的陸徊景,說出一句違心的話。

“景王如今過來,是擔心臣妾的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