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本就是一個怕黑的人。 誰都知道,薑家的三小姐也是三年前才回來的京都,她並不是在京都長大,而是在磁州。

當年出生就羸弱,永定侯薑尚找了一個大師算命,說孩子八字太弱,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權貴太盛,她福淺,在十五歲之前要送到偏遠鄉下才能活命。

永定侯府家大業大,更別說薑明玥還是嫡出,自然受寵。

就算再磁州這樣的窮苦之地,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

這是旁人嘴裏的話,而薑明玥腦子裏麵根本沒有這樣的記憶,更不發表任何意見。

吉祥是三年前伺候她的丫鬟,性子活脫,年齡相符,整整三年也了解了原身的大部分事兒,更是知道,原身是一個怕黑的人。

晚上必須要守著,吉祥在地上打地鋪也成了習慣。

如今聽到薑明玥說日後不用守著,吉祥更覺得奇怪了。

無奈之下,薑明玥看著吉祥,說道:

“我如今在景王府,與王爺在一起,你日後若是這樣伺候,王爺隻當本王妃是個膽小鬼,若是不寵幸我了,本妃也隻治你的罪了!”

果然,多麼扯的話隻要從薑明玥的嘴裏說出來,吉祥都覺得是對的。

聽完之後,立刻醒悟起來。

“原來王妃擔心的是這個!吉祥知道了,明日開始,吉祥一定改正。”

便是如此,薑明玥給吉祥又加上了另外一個標簽。

單純好騙。

吉祥這會兒也沒閑著,看到薑明玥已經起身,開始伺

候她起來,從洗漱更衣到挽發一個不落,甚至最後還要給她上妝。

“今日就畫畫眉毛好了,我的臉上的傷口還不能動。”

看著吉祥手裏拿著的胭脂水粉,薑明玥倒是有了幾分嫌棄,下意識搖了搖頭。

身為醫師,她不會用太濃烈的胭脂水粉,更不會吉祥如今手裏的這些。

不是天然的香料,做工也不算精細,看著就不好。

“王妃,真的不用嗎?”吉祥看著自己的主子,知道她愛美,更是知道她對美的執著。

生怕她今日說隻是鬧脾氣,若是她真的沒聽,又會惹她生氣。

哪曾想,薑明玥如今的脾氣穩定多了,說不用就不用。

不僅如此,還坐下來自己描眉,不似之前那邊扭扭捏捏,倒是有模有樣的。

就算臉上猙獰,可這眉毛一畫上,反倒是有一種不一樣的美,給人一種,若是她的臉不張這該死的東西,定然是一個美人胚子的錯覺。

吉祥到底是知道薑明玥沒犯病之前是什麼樣子的,隻能說是清秀可人,倒也沒有傾國傾城的意思。

卻還是忍不住誇獎一句:“王妃,你這樣看起來好美啊……”

薑明玥點了點頭,完全接受了她的誇獎,“這隻是剛開始罷了。”

之後的路還長著,她的模樣不會差。

不知為何,薑明玥總有這樣的感覺。

收拾了一下,戴上頭紗才出門。

“王妃,您這是又要出門嗎?”

“在王府裏麵。”

“那為何又要戴上頭紗?”

“嫌自己醜。”

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