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夜，再次睜開眼，天已將亮。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匆匆穿戴整齊，想趁著他熟睡之際趕緊離開。臨走時借著壁燈微弱的光，再次轉身看了他一眼。眉劍入鬢，眸若星辰，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長的其實並不難看，但他讓她恨之入骨。
剛要離開，忽又想起，為了日後沒必要的糾纏她理應和他說些什麼？稍做思考後，提筆寫下“山高水長，希望我們日後，各自為好，互不糾纏。”
完畢後，她拿起又重新審視了一下，端端正正放在案桌中間的醒目位置，這才放心的悄然離去。
長期被失眠困擾的顧清城今天少有的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枕邊，才發現她早已離去。被子裏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體香，他深深的做了一個呼吸，意猶未盡的回味著昨晚發生的事。
掀開被子一坐起來就看到了那一片耀眼的紅，頓時內心五味雜陳。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慕曉曉悵然的走在擁擠的街頭。剛去舊愁又添新愁，雖說顧清城暫緩三年，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個剛畢業不到兩年的應屆畢業生，自己如何三年還完三千萬？說到暫緩又想到昨晚受辱的畫麵，恨不得雨下得再大一點，好把她的身體衝刷的幹淨些，邊走邊想……
顧清城沉思片刻，轉念一想，就憑王美玲還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女兒？經這樣一想心情豁然開朗。匆匆洗漱準備出門，經過客廳時，一眼就瞥見了案桌上醒目的留言條。
“各自安好，互不糾纏。”他拿起來重複的讀了幾遍後麵的兩句，不由得“嘿嘿”笑出聲來，這是你說了算得嗎？
慕曉曉不知走了多久，一身濕淋淋的回到家裏，就如她料想的那樣。剛一進門就受到了母親的指責。
“別人家生女兒是貼心小棉襖，你是來討債的？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還有時間往外跑……”怒不可遏的指責道。慕思楠聽到王美玲的責罵聲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一天到晚的吵吵，能不能讓人安靜一點？”
看到慕思楠一夜間蒼老了很多，麵目滄桑，頭發也白了一半，她心疼的說道：“爸，我已經找到一些和顧清城有生意往來，關係比較密切的同學家長，求他們從中說情，目前他已展緩我們三年還清欠款。您不要太過擔心，事已至此，我們一起承擔。不過現我們現在還得先從這裏搬出去，等我們有能力了，再把它買回來。”說後，她苦澀一笑。
“好孩子，辛苦你了。都怨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先趕快去洗個澡，別感冒了，你看都淋成什麼樣了。”慕思楠換了口氣柔聲道。
王美玲聽說後，趕緊換了一副麵孔，麵帶微笑插嘴道：“我就說嘛，我們家的曉曉是最乖巧，能幹的。快快寶貝，咱先去洗澡，別著涼了。”慕曉曉來不及拿換洗衣服就被推推搡搡“砰”的關進了洗手間。接著門外傳來了母親的聲音，“我去給你拿衣服”
慕曉曉看到母親突然間的殷勤，有一點無所適從。如果曾經能聽到母親有這樣的誇獎，定會溫暖她整個冬季，而現在聽了雖沒感動，反而還有一點點反感。
水流自上而下滑過她每一寸肌膚，皮膚都被她搓的發紅，但她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恨不得洗掉昨天所有的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