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城瘋一般的撲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不,曉曉,曉曉!”曉曉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任憑他怎麼呼喚。
“快打120,快打120,你還愣著幹什麼?”
新柔這才想起打電話。
幾分鍾後,120風馳電掣的趕了過來。
子墨自從被顧清城掛斷電話後,他仍覺得隻要他和曉曉在一起,他就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心想,顧清城這樣對待曉曉,是愛她?還是為了懲罰別人,使自己受到內心譴責的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打開手機又看了看那個熟悉的號碼。最終他還是決定給他打一個電話,希望他不要傷及到無辜的人。
一連幾個電話都無人接通。心想,他不接自己電話也情有可原,還是有機會親自找他聊一聊為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清城焦急地守在手術室的門口,每一分鍾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他恨她,但不希望她受到這樣的傷害。他多麼希望他能替她躺在那張病床上。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抵在牆上,眼眸低垂,那種心疼和擔心的表情一覽無餘,讓人隻看一眼便心疼不已。
他再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又緩緩地放下。這一次門手術室的門終於在他焦急的等待中打開。他一個箭步跨過去著急地問:“醫生她怎麼樣了?”隻見她頭和脖子處包著紗布,雙眼緊閉安靜地躺在那裏。
“幸虧是皮外傷,如果再深一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
聽到醫生的回答,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他手忙腳亂的把她推進病房,雙眼疼惜地看著躺在那裏的曉曉,他心疼地撫摸上了她的臉,眼裏盡是溫柔。天知道他多年以後見到她一刹那的狂喜,隨即被她不在意的眼神擊的粉碎,尤其是她的一句“顧先生”讓他如墜冰窖,疏離的讓他心寒。
自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從沒這樣仔細看過她的樣子,隻覺得她比之前成熟,更有韻味。她的話總是挑戰著他敏感脆弱的神經,讓他一再怒不可遏。
曉曉雖然頭有一點暈,但一直都沒睡著,隻是裝睡,不想看到眼前的人。當她安靜下來,怎麼也想不明白母親究竟做了什麼樣的事,竟讓他們這般遷怒於她?在她的記憶裏,母親最多也就愛打打麻將,或者是購購物。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心想,他這應該是慶幸自己保住了這條命,也保護住了他的情人,免受法律製裁吧,所以突然睜開了眼。平靜道:“你可以放心了,顧先生。我沒死。”說完又接著閉上了雙眼。
直到現在,顧清城才明白。她可能一直都沒有睡著,隻是不想看到自己而已。
她的話如一把利劍插入他的心髒,他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眼如一汪深潭,黑不見底,死死地看向她,極力地掩飾著內心的疼痛。他的嘴唇輕輕地動了又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