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曆45年正月初九,江南慈善醫療:
已經第九天了,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邢捕頭問道。
這種情況我們也是前所未見,身體一切正常,腦部淤血也已經化開,心跳脈搏與常人無異,連凍皴也消失不見了。醫院專家正在分析,一有結果會馬上上報,請邢捕頭耐心等待,醫生回複道。
爺爺、爺爺、爺爺。
孩子醒了,孩子醒了,看護小跑著前來彙報,邢捕頭和醫生均露出笑容,快步去往病房查看。
李永貞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群陌生人,問道:“你們是何人,這裏是什麼地方。”
邢捕頭搶先道:“這裏是江南慈善醫院,你叫什麼名字。”
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雖有疑惑,李永貞回道,我叫李永貞。
醫生上前問道:“你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李永貞搖了搖頭問道:“我為何在此。”
邢捕頭道:“你出了車禍不記得了嗎?聽看護說你醒來在喊爺爺,就我們調查你爺爺在年前凍死在了街頭。
據說人類在三歲之前是感受不到我的存在的,所以人類會在成長過程中刪除我的存在。李永貞努力回想著脫口說道:“車禍,記得九年前我好像是出過車禍,但在往前就不記得了。”
邢捕頭看著這個一臉認真的孩子,想道該不是腦子撞壞了吧?但看到李永貞的說話又不像三歲孩子該有的穩重,隻能看向醫生。
醫生懂了邢捕頭的眼神說道:“可能是腦部受到撞擊,導致記憶混亂,還需要觀察觀察。”
李永貞一頭霧水,坐起身來,掀掉身上的被子,直到現在現在李永貞才發現,自己的四肢竟然和三歲孩童無二,李永貞停下了動作,腦袋開始疼痛欲裂,抱著頭蜷縮成一團,昏睡過去。
我有所念人,隔在幻夢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夢近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月夜,獨宿在醫堂。
半夜夢醒,李永貞頭疼已經轉好,輾轉反側,想理清頭緒,怎麼理也理不清,起身走出病房,此時月已當空,李永貞坐在冰冷的台階上,思緒萬千。不知不覺月已西斜,“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想不明白,以後總會有明白的時候,還是先安頓好自己,在做下一步打算”。李永貞想到此處,便回到病房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李永貞起床走出病房,看到醫生和邢捕頭正向著這邊走來,便主動走向前去,右手壓左手,手藏於袖子中,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然後起身,同時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後手放下。說道:“多謝二位伯伯搭救,我已身無大礙,就此向二位伯伯辭行。”
李永貞不知現代已經不流行儒門禮儀,醫生和邢捕頭也不知如何回禮,略顯尷尬的誇了幾句。
邢捕頭問道:“你要去哪裏,你還記得家在哪嗎?”
李永貞搖了搖頭道:“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
邢捕頭又道:“我們把你送去孤兒院,你願意去嗎?”
李永貞又搖了搖頭道:“多謝,不必麻煩了,扭頭便走。”
邢捕頭忙喊道:“等一下孩子。”
李永貞停住疑惑的看著邢捕頭。
邢捕頭撓了撓後腦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有個老同學,人到中年尚無子嗣,準備領養個孩子,你要願意的話,我安排你們見個麵。”
李永貞考慮了一下道:“那就勞煩伯伯了。”
邢捕頭幫李永貞辦理完出院手續,便打電話與老同學王中也商議領養之事。
王中也聽說是個女孩,一時有些猶豫,不過礙於老同學的麵子,還是決定下午和妻子劉慧一塊去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