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顏氣得臉通紅,而席麵上的眾人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們以為葉寧安會避諱一下秦風,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不走尋常路,關於秦風的事情竟然一點也沒有避諱。
這不由得有些尷尬。
太子見場麵有些凝重,在皇上的示意下打圓場道:“在哪個國家就遵守哪個國家的禮儀,這件事是沒什麼好講的,不過承天初次回來,我們也不要太過於苛責。”
這就算是遞上台階了。但是葉寧安卻並不想接這個台階,反而一腳踹開了這個台階。
“既然如此,如果沒有學會宮廷禮儀的我會讓你們感到不舒服,那我可否在學好宮廷禮儀之前不來這兒吃飯了?”葉寧安覺得她時間緊迫忙得要死,哪裏有這個閑工夫與他們在這個桌子上進行彎彎繞。
此事對她來說正是一個好機會。
眾人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之勇,紛紛看向了一臉鐵青的恭皇。
此時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凝重,葉寧安不在意,但其他人卻在意得不得了。
葉寧安覺得無聊,卻忽然聽到咯咯一聲輕笑。“承天妹妹倒是個妙人兒。”
眾人紛紛去尋找這聲音的源頭,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竟然在此時此刻還笑得出來。
就現在這種場麵,哪怕尊貴如太子,應該都是不敢說話的吧?
但是當眾人找到了那輕聲笑著的女子的時候,有些人的臉上就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來是蕭晴兒。
見到笑得咯咯的女子,蕭乾沒有任何看好戲的想法,反倒是冷汗直流。
他相信,在座各位有和他一樣感受的絕對不止一個。
這個被皇上扔在冷宮裏多年,因為一場危機才能出來的公主,為什麼此時的一舉一動,仍然有當年作為四皇子蕭擎時的模樣。
雖然時隔多年,但這個自信中又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真真是太子等人的噩夢。
他們甚至不敢看向恭皇,既怕自己的父皇大發雷霆,又怕自己的父皇沉默以待。
但是此時此刻,總有一個很勇的人會出現。
那就是被蕭晴兒稱讚為妙人的葉寧安,她仿佛感受不到這壓抑的氣氛,也沒有顧及這是皇上在場的家宴,竟然就像普通在飯桌上一樣與蕭晴兒暢聊了起來。
“哪裏哪裏,自然是沒有晴兒姐姐那樣妙。”葉寧安沒有說她的封號,不知道是因為固安兩個字,還是因為那個晴字。
但是並沒有出乎意料,蕭晴兒聽到這一聲晴兒姐姐,笑容都多了幾分真摯。
“與其成為苦苦修煉禮儀的人,倒的確不如創造禮儀來得痛快。”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餐桌上唯二的兩位公主,竟然在此時此刻越過寬闊的桌子攀談了起來。
兩個人離的位置其實並不近,但是此時你一言我一語的,竟然聽得那樣清晰。
這兩姐妹似乎都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葉寧安甚至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
她們言笑晏晏,從創造禮儀聊到如何整治下人。
沒有一個人打斷她們說話,仔細聽就會發現,這兩姐妹聊的哪裏是整治下人,分明是馭下之道。這些個方法手段用來整治仆從是大材小用了,但若是用來治理朝廷似乎是有些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