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才不是你說???”說到這兒,蘇傾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反問:“等等,現在做邪楚皇帝的人是???是誰?”“還能是誰?當然是三皇兄,楚璣晟啊!”“。。。”聽了楚璣洛的回答,蘇傾城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到最後都笑出聲了。見蘇傾城越笑越大聲,楚璣洛感覺更奇怪了,於是便問道:“傾城,你怎麼了?怎麼笑得這麼???”“謝謝你璣洛!”蘇傾城臉上依然帶著笑意,甚至浸染著絲絲幸福的氣息。她伸手拍拍楚璣洛的肩,又說:“替我向皇上補上遲到的祝賀吧!我還有事,就不進宮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嘛?幹嘛這麼著急?”說著,楚璣洛的臉忽然紅了。“有多久沒見過你了?關於你的消息,我都隻能‘聽說’和‘打聽’,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麵,卻還要如此匆匆忙忙麼?”看著楚璣洛‘羞澀’的樣子,蘇傾城實在忍俊不禁,原本想再陪這個久違了的男子,可是一想到好久不見的南司辰,她哪還呆得住?於是隻好抱歉地回道:“對不起了,璣洛,我今天實在有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過段時間,等過段時間我把一切都理順了,我一定會來臨都城找你敘舊的!相信我。”話落,也不等楚璣洛回答,她便心急地往‘風雲際會’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蘇傾城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南司辰和自己的點點滴滴,急切的她甚至還在設想與南司辰再次見麵,要說什麼。她可是有無數的話想跟他說。到了‘風雲際會’,她二話不說直接衝進去就開始高呼南司辰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也沒人應,反而有兩個人狂奔到她跟前,朝著她上下端詳,然後不約而同地喊道:“主子!真的是你回來了?”看著眼前這兩個無比激動的人,蘇傾城也有些熱淚盈眶了???“徐伯,巧兒!好久不見,你們別來無恙?”徐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回道:“無恙,無恙!看到主子平安歸來,老頭子我就放心了!”另一邊,早已泣不成聲的巧兒猛地撲上去摟住蘇傾城,使勁兒的哭,還邊哭邊怪罪蘇傾城道:“主子最壞了!葉堂主說你就那麼回去了,還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再回來???巧兒???巧兒都傷心死了!主子你幹嘛去了?都一年多了才回來!巧兒好想你???”“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好巧兒,別哭了!”蘇傾城拍著巧兒的肩膀,安慰著。徐伯也拍拍巧兒:“好了,巧兒,別再哭了,主子這不是回來了嗎?還傷心什麼?”說著,他又看向蘇傾城:“主子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停呼喊南公子的名諱,難道主子不知道嗎?南公子他沒有待在臨都城,隻是偶爾會和葉堂主、落塵堂主過來看看。”“哦?那他們一般會在哪兒?”“玲瓏壁!”沒等徐伯回答,巧兒先答了。她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淚後,望著蘇傾城:“南公子對主子你也太深情了!我們幾個小姐妹都一致覺得,南公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所以當我們聽葉堂主說,你在離開之前,刺了南公子一劍,導致南公子差點沒命的時候,我們都不禁為南公子抱不平!”蘇傾城聽得糊裏糊塗的,眼神裏滿是茫然:“什麼意思啊?他們怎麼會在玲瓏壁?你們又為什麼說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做什麼了?”巧兒見蘇傾城懵懂的樣子,都有些著急了:“哎呀,你走了以後,我們有一段時間幾乎成了一盤散沙,十二位堂主也群龍無首,以致於大家都沒什麼心思繼續做生意了???可是南公子被喬逸飛堂主撿回一條命後,忽然將大家聚在一起,慷慨激昂地說了很多很多,總體意思就是要我們繼續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努力經營主子你一手建立起來的生意,然後大家一起期待主子的歸來。。其實喬堂主有對南公子說過的,主子也有可能不會再回來,可南公子卻固執地要命,說他相信,你一定一定會回來,他會用這一輩子來等你。他知道你最喜歡玲瓏壁了,所以每天都在那兒等著你???”說到這兒,巧兒又開始掉眼淚了:“我們大家都好期盼主子能快點回來,也更加心疼被你刺了一劍,還對你如此念念不忘的南公子。主子,你要好好對待南公子啊!他對你,可是付出了你根本無法想象的深情厚誼!”聽了巧兒一席話,蘇傾城有些哀傷的低下頭。當初她刺的那一劍,絕對是足以威脅性命的,這一點她很清楚。可是當從巧兒的嘴裏聽到,南司辰當時差點沒命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揪疼了。“巧兒,你的話我記住了。‘一輩子’這種誓言,別的人說我不一定相信,不過既然是他說的,我毫不懷疑。今後我會按照你說的,好好對待那個差點因我而死,卻還對我執著深情的男人。”“主子???”巧兒看著此刻認真的蘇傾城,點點頭,笑了。蘇傾城見了,也是莞爾一笑。???當蘇傾城離開風雲際會時,已是一身簡練的俠女裝。她騎著徐伯為她準備的馬,朝著南方疾馳而去。那裏,是玲瓏壁的方向。兩日後,隻是稍微休息了一些時間的蘇傾城,如同打了雞血。因為此刻,她就在玲瓏壁山腳下。在這裏,她已經見到了吳長安那個建築天才的傑作了!在玲瓏壁的半山腰,有許多精致的小亭子,看起來應該是哨崗;往上看,大大小小的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並建造地極其精美,別具匠心:周圍遍布著盛放的美麗櫻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兒;那些亭台樓閣一直蔓延到山頂,雖然隔得有些遠,但蘇傾城依稀可以看見,那是一個類似莊園和別墅的結合體,看起來極為恢弘大氣,所呈現出來的風格更是獨樹一幟,令人心生向往???馬兒慢悠悠地,一步步朝著山上走去,蘇傾城不再心急地用鞭子催促。此時,她的心中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她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她思念的人了;憂的是,她究竟該如何跟他說,自己有多抱歉,有多恨當初被情魔蠱擺布,而傷了他的自己???她不知道。馬兒漸漸靠近半山腰,忽然,有個人從哨崗裏衝出來,阻攔蘇傾城:“來者何人?”蘇傾城從懷裏掏出臨行前,徐伯交給她的令牌,交給那個人,那個人接過一看,隨即放行了。另一個哨崗的人走過來,向剛才攔住蘇傾城的人問道:“她是誰啊?好漂亮!”那個人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她拿著徐伯的令牌呢,想來可能是臨都城那邊的人吧。”“哦???咦?”“怎麼了?”“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女人有些眼熟嗎?”“眼熟?嗤!漂亮的女人你都眼熟吧?”“不是不是~我說真的,她???在哪兒見過呢?她眼角下邊兒那顆痣,實在太獨特了,我肯定見過。可是在哪兒見過呢?”“???痣?對了,她眼角下那顆淚痣,我好像也在那兒見過,可怎麼想不起來呢?”“???”“對了,是她!”那個攔住蘇傾城的人忽然一聲驚呼。“你想起了?是誰是誰?快說啊!”“我說,公子不是最喜歡在櫻花畔那兒畫畫嗎?而且每次畫的都是同一個人,落塵堂主說了,公子畫的,其實就是我們從未見過的主子啊!”“啊!沒錯,就是就是!那???剛才那個???”“沒錯!剛才那個,就是主子。”“嘖嘖~經常聽落塵堂主說起,說我們主子是千年難遇的美人,原來我還不信,沒想到今兒一見,此話不假啊!”“這下,公子終於不用再‘睹畫思人’了。看著公子總是這樣孤單地等待,真覺得他太可憐了。”“是啊,那麼風華絕代的男子,要等不回主子,豈不就蹉跎了一生的時光?”“???”那邊,蘇傾城駕著馬兒,還在慢吞吞地走著,因為心裏越來越緊張,都沒心思觀看經過的各個亭台樓閣,也沒心思欣賞一路上絕美的百花盛放的美景了。忽而,她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立了一塊石碑,走近一看,隻見上麵刻著三個大字:櫻花畔。“櫻花畔?好美的名字???”話音未落,她便見到了比爛漫的櫻花還要迷人的風景——一個清瘦的男子,身著一襲紅色,一頭墨染青絲攏在腦後,氣質絕塵而魅惑;此刻他正看著麵前桌上的宣紙,那專注的眼神裏,夾雜著一絲溫柔的堅定;他的側臉,俊美無儔,完美無瑕,;他左手提筆,那修長而幹淨的手指,如同他本人一般,令人格外著迷。風吹過,櫻花紛紛零落,淡粉色的花瓣四處飄揚,裹著沁人心脾的淡香,有幾片落在那男子的肩上,及墨發上,他淺淺抬眸間,蘇傾城眼裏的美景瞬間變成仙境???那男子放下筆,隨即拿起那張宣紙,舉到眼前,隻見他先是一笑,然後說道:“從來不曾在畫你的時候起過風,今天倒奇怪了。”蘇傾城注意到,那紙上,分明畫的是自己啊!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對了,是在龍歸城的荒郊,那個他向自己表白的夜晚。那晚,他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下,在爛漫的櫻花雨中,向她表白了。而畫上的,就是在夜晚,淺色櫻花飄落翻飛中,蘇傾城一身淺色衣裙,站立正中,臉上,是她聽到他的表白時,心動卻堅決否認,還狠狠拒絕了他時的表情。從那晚的回憶中抽離出來,蘇傾城下了馬,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向了他。發現身後有人,他回過了頭。一見到來人,他一驚,手裏的畫便偏偏墜落到地上???“洪采玉,還在你心裏嗎?”直到走到距離他僅一步的時候,蘇傾城才開了口。“???什麼?”突然出現的蘇傾城以及突如其來的問話,令他有些手足無措。看著他的表情,蘇傾城一邊笑著走過去,伸手為他拾起肩上的花瓣,一邊重複道:“我說,你的心裏還有洪采玉嗎?”“洪???采玉?”正莫名其妙的他腦子裏忽然一激靈:此情此景,以及這番對話,好熟悉!對了,不就是自己當初在龍歸城荒郊向她表白時的情景嗎?隻不過,兩人的對話調換了一下。想到這兒,他衝她溫柔一笑:“我的心,是何其神聖的地方?”說著,他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蘇傾城,在她耳邊輕輕地繼續道:“除了你,生人勿近。”他溫柔的話語,徹底融化了蘇傾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對他的抱歉,對他的思念,還有想對他說卻還沒來得及說的話,似乎都沒有述說的必要了。一個溫柔而深情的擁抱,足矣。——南司辰,我愛你。——我愛你,蘇傾城。兩個人都沒有將這句心裏最想向對方說的話說出來。可是,他們會用一輩子去證明,這是屬於他們的,永遠無法結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