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來到養豬場。
在豬圈那裏,刁一樺低著頭,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掃帚,眾人則紛紛在對他進行指責。
大隊長走過去,對眾人說:“大家都沒事了嗎,沒事的話,到地裏再掙會兒工分去。”
眾人紛紛走了。
趕走了眾人,大隊長轉身,對刁一樺說:
“刁知青,黨和政府派知青下來,是讓你他娘的來支援農村建設的,而不是讓你他娘的搞內鬥,破壞人民內部團結的。”
說到這裏,大隊長頓了頓,下死眼看了一下刁一樺:
“如果你他娘的再這樣,就算我們不要這個先進模範大隊的稱號,我他娘的也會把你退回知青辦,讓國家對你這樣的無賴進行嚴肅處理。”
說完,大隊長轉身走了。
刁一樺扔了掃帚,癱坐在地上,口裏喃喃道:
“又失敗了,又失敗了。”
他正在自怨自艾,忽然聽到一道女音傳來:
“一樺哥,他們又欺負你了。”
來人是何曉。
何曉近一段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她追了四五年的男神終於敞開心扉接受她了。
她做完任務,哼著歌正往知青點走,卻遇到幾個村民正在說刁一樺的壞話,她氣壞了,上前與人理論:
“你們在胡說什麼?刁知青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的人。”
那個村民冷嗤道:
“不是哪樣的人?他舉報大隊長和夏知青是不是汙蔑好人?他花錢找人挑大糞是不是資本主義作風?他說夏知青壞話算不算破壞社會主義內部團結?”
何曉不知道如何回答,有時候她也挺糊塗的,為什麼有些事情她分辨不出是非呢?
何曉跺跺腳,氣狠狠地說了一句:“懶得理你。”就向養豬場跑去了。
她到的時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大隊長還在那裏教訓刁一樺。
她躲到樹後,看大隊長胡子拉碴,一口髒話,兩隻眼珠子瞪的比銅鈴還大,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大隊長,太嚇人了!
何曉等大隊長走了,才敢走出來。她憐惜地看著刁一樺。他這是都惹了什麼人哪!窮山惡水出刁民,一點不假,大隊長,怎麼這麼野蠻呢?張口閉口‘他娘的’,真過份。
刁一樺在何曉麵前,一掃剛才的沮喪,又開始裝了:
“曉曉,這些村民能有什麼見識!他們沒有受過什麼教育,還不是人家說什麼,他們說什麼。”
何曉心疼刁一樺受了委屈、還要為人著想的樣子,上前拉住刁一樺的手:
“一樺哥,我覺得你這樣做太不值了。西大隊那些知青也可惡,一點都不講理,還文化人呢。”
刁一樺溫柔繾綣地看著何曉:
“他們也是被夏知青騙了。算了,你也不要再生氣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說到底,夏青青算是我的表妹,我沒有必要跟她什麼都斤斤計較。好在我身邊有你。”
何曉非常感動:“一樺哥,你說這話就應該叫那夏青青聽聽,讓她知道知道你心胸有多寬闊。”
刁一樺溫和地說:“算了,心到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