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離開知青點,直奔大曬場。她要看看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老遠,她就看到很多人都在往曬麥場的西南角落湧,她也急忙奔了過去,黃山、刁一樺他們所找的麥秸垛就在那裏。
看著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們,夏青青並不急著擠進去,她走到人群後,拉了拉前邊那個人的衣角問:
“大哥,裏麵怎麼回事啊?”
那人頭也不回,踮著腳尖,伸著脖子往裏瞧,嘴裏還說著:“哎呀,演活春宮呢,特麼的太刺激了。”
夏青青當然知道裏麵是怎麼回事,但沒有想到這麼激烈,這都大庭廣眾之下了,被人抓了現形,還敢做本能運動,這、這這、這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話說,她拿出的那藥好像沒這麼猛的吧,雖是屬於她的空間出品,品質有保障,但她也是很注意的,至少達不到眾目睽睽之下,仍理智全無,有傷風化的程度。
“能看得清是誰嗎?”夏青青問。
“看不清,不過聽人說那兩個男的,一個姓刁,叫什麼刁華,一個姓黃,叫黃山,那兩個女的一個叫王小翠。一個叫劉蓓。”那人邊看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姓刁呀,那就是東大隊的那個叫刁一樺的知青了。”夏青青循循善誘。
“可能就是他了,我也聽有人喊他刁知青。”那人邊看邊回答,一點兒也不覺得身邊有人說話聒噪。
“哎呀,這個人壞得很,前些時候還寫了舉報信,給其他知青潑髒水,誣賴人家知青。這人作風不正,破壞社會主義建設,就應該被勞改。”夏青青繼續與那人搭訕。
那人也沒有辜負夏青青的希望:“你們怎麼知道這是他寫的?查出來啦?”
“當然,咱們國家的公安很厲害的。”夏青青為公安拍了一波彩虹屁。
那人很驚訝,舉報信還能查出來是誰寫的,真是厲害,這還是頭一回聽說,回去要跟那幾個哥們兒炫耀炫耀。
“那懲罰他了嗎?”
“罰了罰了,就罰他在村裏挑大糞。但他不想幹活,花錢雇人挑,你說他這樣幹,算不算是資本主義生活作風?”夏青青啟發那人。
“那絕對是,照你這麼說,這個姓刁的,就跟沙家浜裏麵的那個刁德一一樣,很有可能是個陰險狡猾,詭計多端的特務。他這樣那樣,就是在故意搞壞我們社會主義建設。”那人想也不想,就順口答應。
這大哥說話,真是深得夏青青之心:“大哥,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男人一聽這話,驚訝了一下,平時大家都說自己沒腦子,這一回,可有人認同自己了,這算不算自己進步了那麼一點點呢?
想到這裏,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誰做了自己的伯樂。誰知一回頭,發現竟然是一個熟人:
“是你?”
夏青青正與前麵那人說著話,忽見那人回頭,接著,一個掃帚眉,大環眼的臉出現在眼前。
她馬上認了出來,他,是她第一次與李超男去鎮子上時,半路遇到的四個劫道人中的其中一個。
她趕緊向他使了個眼色,止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