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奴婢在廚房當值,燒上一鍋熱水後,楚先生正巧來提水,見先生似是有些吃力,便想幫他提回去,奴婢自小長在莊子上,手上有把子力氣。
我起身想將水桶拎過來,可楚先生卻不肯,推拉之間不小心踩到門框,奴婢的衣服都被打濕了…”彩霞抽泣兩聲,體態豐腴的她雖是農戶出身,麵容卻討喜可掬。
陸池看向底下跪著的楚墨,他雙手緊握,臉漲的通紅,隱著怒氣。
“秦媽媽,教教她回話”陸池淡淡出聲,臉色看不出喜怒。
啪!
“規矩學到哪裏去了!照直了說,哪裏學的這般小家子氣”秦媽媽冷冷上前給了她一記大耳刮子。
“是,是…”彩霞頓時停住哭聲,戰戰兢兢的回神。
“楚先生的衣衫也打濕不少,他忙和我致歉,之後就跑開了,誰知聽說楚先生吹風受了涼,晚上起熱,奴婢自知自己多事才將水打翻了,實在放心不下便偷偷去看一眼。
奴婢提了一碗清粥去到屋子裏,見楚先生好像夢魘,奴婢擔心有什麼事,便上前靠近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在慢慢退燒了,剛要離開,楚先生便抓著奴婢的手不放,緊的鬆不開,奴婢隻好就這樣陪在身邊待了一晚。
到了早上便被發現了,奴婢一時昏了頭,壞了府裏的規矩,還望姑娘懲罰,以後再也不敢了”彩霞大力的在地上額頭,頓時起了一個紅印子。
陸池瞥了眼俊美瘦弱的楚墨,那般的柔弱俏郎君,自己都忍不住想保護一下子,再看向邊上稍許圓潤又富態的彩霞,禁不住啊。
府裏出了這種不雅的事,倒叫她反思起來,是不是表現的太好說話了,她從會吃人的禁宮出來,不想再過一步一算計的生活,想盡力在自己的府裏造一個花園,是她天真了麼。
隻要有人在,哪怕是莊子上,都離不開算計吧…
是她鬆懈了些。
陸池清明起來,看向楚墨說“楚先生,你怎麼說”
下首的楚墨抬起頭來,堅定的看著陸池,一字一句道“是楚墨神智不清,認錯了人,壞了姑娘清譽,仆認打認罰,全憑姑娘處置“說完也重重的磕頭。
這事其實秦媽媽和張管事就能料理了,隻是楚墨的娘,苗媽媽趕過來表了態,意思是既然男女共處一室一整夜,便想讓楚墨娶了彩霞。
這事性質又不一樣了,府上剛立,一切事物處理他們二人也還在摸索主子的心意,便報上來,主子要不想管,他們二人便也能料理了。
陸池也是因對象是楚墨,管著公帳的先生,又涉及婚嫁之事,才管一管。
“楚墨,賬房停職,罰月例半年,暫時做記事文書,賬本日後送到我這裏來。”
“彩霞,念你初犯,責五丈,送去莊子上吧”本是罰十丈的。
陸池說完,楚墨認罰,正準備帶他們下去時,彩霞聽聞要被趕出府去,心驚不已,連忙求情。
“姑娘,彩霞真的知錯了,別趕奴婢出府啊,姑娘…”話還沒說完,小桃一把子快步上前,塞了塊布到她嘴裏,不讓她再說。
冬菊望了望手裏的粗麻布。
小桃挑挑眉:培訓的時候說過,主子定罰後還有哭鬧求情,驚擾姑娘的,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