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跟著江福來到巷尾的一處空地,馬車停在那。
隻見原本好好的車軾被截斷,本該是保持車架平衡的重要載具。
若江福沒發現貿然駕車,則會很容易傾斜跌落車去,從而讓裏頭的主子陷入危險。
可謂刁鑽歹毒。
若是再跳個歹人上來拉住韁繩,怕是一場未知禍事。
“主子,小的一直守在車上,隻途中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四周查看過並無異樣,沒成想那歹人竟在此處做了心思。
小的沒看好馬車,還請姑娘責罰。”
江福跪在地上憤憤道,心裏頭又急又氣。
哪個王八犢子敢害咱家姑娘!
別讓他碰見了,不然拚命也要扯下那廝一條腿去。
幸好他驅動韁繩時發現了,不然後果可不敢想。
陸池沉吟片刻,道“你先起來吧,此事不全怪你,自去管事那領五個板子,罰一月例銀。”
罰的算是輕了。
主子車駕有事是大事,眼下沒事還好,真有事打二十板子發賣了都算輕的。
“謝姑娘賞罰,小的日後一定警醒當差,再不敢出紕漏的!”江福一臉高興的磕頭領罰。
陸池點點頭,揮手示意退下修車。
“姑娘,奴婢去叫輛馬車吧?”小桃側身問道。
這裏怕是不大安全,說不定就有歹人埋伏。
她快快去喊輛馬車才是。
薛青時年可以保護姑娘。
陸池看著周圍靜悄悄,人群都散了的空巷,又看向車軾,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彎了彎,抬眸道“讓時年去。”
“可,姑娘...”小桃剛要說這樣不安全時,陸池瞥了她一眼。
小桃立即噤聲。
隻見姑娘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巷子。
時年頓時接收到了主子的暗示。
他表麵領命退下,“是,屬下去找馬車。”
實則繞到矮牆後頭伺機埋伏。
薛青緊了緊手腕,也在陸池的示意下裝作去幫江福修車。
小桃扶著陸池,表麵裝作害怕無助的樣子。
實則心裏頭警戒起來。
敢欺負姑娘,一會你抓個現行。
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無敵大暴脆!
她一手能頂缸玩。
片刻。
陸池半倚著小桃,左手腕的袖箭已經上膛。
幼時就玩剩下的技藝,準頭從無脫靶。
既有人作怪,那必要他有來無回。
賀青,是你吧。
一切就緒。
獵人到位,靜待獵物歸籠。
賀青在不遠處的一處二樓空房埋伏,一看陸池果然在那,一臉無助。
心道是好時機,迅速飛奔過去。
哈哈,陸池,這回看你往哪跑。
老子命也不要,也定叫你活不過今日。
一片烏雲遮住了太陽。
他眼神嗜血,毒辣的走進暗巷。
賀青是個混賬,但身手不錯,尋常兵士一挑五。
不然蔡相也不能這麼寵他。
正在城外辦事的趙淳也在此地。
他們在查看一個小茶莊,非炎湊巧從巷尾路過,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隨即快速隱身,探頭查看。
那是陸家的馬車?
非炎細細看了一眼,陸姑娘也在。
喲嗬,那小護衛跳那麼高埋伏誰呐?
要不是他搞情報工作的,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他藏的地。
非炎眯了眯眼睛,轉身快速飛走。
隔壁茶莊
趙淳看著屬下一副有好戲瞧的樣子,手就有點緊。
“是她?”趙淳轉身道。
“是,主子,光天化日的這好好的馬車怎麼就壞了,定是那賀青做的,伺機報複呢!陸姑娘一個人在巷子裏可是不安全。
也不知那兩個小護衛頂不頂得住。”
非炎還沒說完,趙淳就放下賬冊出門而去,“讓今同過來繼續查。”
非炎彎了下嘴角,抱拳領命,“是!”
那頭的陸池望了望,心想怎麼還不來啊。
再不來,馬車都修好了。
此時,賀青邪笑著悄悄出現在巷尾,淬毒一般的眼神直盯著陸池。
忽然間,他無聲飛撲衝上前,一把利刃從袖中抽出,直直的刺向陸池後背。
猙獰的麵目扭曲了他的五官。
像一頭發瘋的黑熊。
“姑娘,小心!”小桃和護衛們同時出聲。
小桃天生神力,五感異常敏銳,她第一時間將陸池拉到身後護著。
薛青他們習武之人自不必說,全都跳下來攔在前麵。
賀青拿刀衝過來也沒想著多遮掩,瘋了一樣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