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然原本還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沒想到，原來每一次意識到已經徹底失去她都是這麼痛。
痛到心在像滴血一樣。
他知道時宴就在不遠處等她，不由停下了腳步。
“晚寧。”宋蔚然喉結上下滾動。
孟晚寧跟在他身後，也默默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宋蔚然朝她輕笑，“我打算訂明天的機票離開。”
孟晚寧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卻也猜得到是為什麼。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事情因她而起，似乎怎麼說都會傷害到他。
宋蔚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掙紮，輕笑，“晚寧，你不用覺得對我抱歉。”
感情裏，往往隻有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和輸得徹底，贏的那個人沒有錯。
是他多年來一往情深的愛著她。
擅自打擾了她這麼多年，該感到抱歉的是他才對。
孟晚寧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學長……”
“晚寧，祝你們幸福！”宋蔚然輕笑，眼中卻是一片淒涼，“不過我想，我現在更加清楚的意識到了一點。”
孟晚寧抬眸，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宋蔚然從喉間輕輕溢出一聲歎息，“我想我沒有勇氣去參加你的婚禮。”
孟晚寧張了下嘴，到底是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祝你們幸福，真的。”宋蔚然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晚寧，你走吧。”
這一次，他連擁抱都不敢要。
孟晚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幾次想要開口，幾次都將話咽了回去。
既然傷害已經
釀成，那她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的再多，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反倒會叫他更加難受。
孟晚寧點頭，“學長，祝你一路順風！”
盡管他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麵，可能會漸行漸遠。
但孟晚寧心中永遠都會記得他，永遠都會……把他當成最好的學長。
宋蔚然笑了，笑裏有故作輕鬆的逞強。
孟晚寧看到他的眼睛裏泛起了淚花，便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
她終究是狠下了心，咬牙繞過他，朝著時宴的方向走。
宋蔚然沒敢去看她的背影，也沒敢讓眼淚掉下眼眶。
他的心已經冰冷徹骨了，太熱的眼淚會灼傷他。
風還在刮，天是陰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宋蔚然卻揚起了頭，像是在欣賞什麼似的，一直望著漆黑的天空。
晚寧，祝你幸福。
……
孟晚寧上車的時候，心情仍舊有些低落。
她忍不住從後視鏡裏往後看了一眼。
宋蔚然的身影仍舊立在那裏，孤單落寞。
時宴已經發動了汽車，他的臉色始終很難看。
都已經分開了，這女人居然還眼巴巴的看著那人？
他心中不悅，直接提速，將車開出了那條路。
後視鏡裏的那道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
孟晚寧這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垂眸看著自己放在雙腿上的手。
她在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時宴，自己已經恢複記憶了。
可剛跟宋蔚然分開，她的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
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孟晚寧想到
這裏，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時宴，便見時宴的側臉繃得很緊，明顯是在生氣。
他雖然沒有看她，卻也發覺了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臉上。
總算是舍得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