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曹霑今天就要納她為妾,鸝兒惱怒中更多的是驚喜,自從在隔壁小屋內,二人之間有了第一次擁吻後,她知道這輩子隻能跟著曹霑了。掙脫曹霑的摟抱,輕聲呢噥道:“那麼多的人,幹嘛呢!”曹霑也把聲音放低道:“你不配合我,今天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一萬兩銀子,就必須還給李氏,你也不希望以後跟著我當叫花子吧。”
“且!你要不要飯,管我什麼事。”鸝兒嘴上雖這麼說,當曹霑再次伸手摟過她的肩頭時,再沒有掙紮,隻是一張原本粉嫩嫩的俏臉,一直紅到耳根,低垂著不敢示人。
李氏知道鸝兒是英琦格格的貼身丫鬟,卻不知道她已經被胤禩賞給了曹霑,但見二人當麵卿卿我我,禁不住勃然大怒,當然這怒氣更多是為了避免一萬兩銀子要不回來,還須另外多給曹霑二萬兩。她不敢直接得罪格格的丫鬟,指斥曹霑道:“咱們曹府子弟,怎可當眾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還不趕緊將這位姑娘放開。”
“今天晚上鸝兒就要跟我入洞房,這樣做咋的了?”曹霑鬆開了鸝兒,從荷包內掏出李氏所立字據,向眾人道:“嬸母大人生怕我納妾費用不夠,生生又在一萬兩白銀上加了兩萬兩,請嬸母大人現在拿出來吧。”
李氏和曹頫,平時對待下人極其刻薄,這些男女仆人巴不得借機出氣,幾乎是同時應聲道:“侄子娶親,叔父掏銀子,天經地義,沒說的。”李氏帶來的這些男丁女仆,本想是替自己增強陣勢,現在卻一片聲幫助曹霑說話,氣得看看這個,打量那個,希望能記住幫腔的都是誰,過後好找他們的麻煩,無奈人多嘴亂,她根本記不清都是哪些人。
被曹霑擷去的那一萬兩銀子,是曹頫安排焦大,挖空心思從內務府劃撥的織造款中弄來的,現在即便打死他們夫妻,還到哪裏再弄二萬兩銀子啊!再說即使能弄到二萬銀子,也不能任憑曹霑再空手套白狼套了去。李氏徹底將曹府女主人的自尊拋棄到了一邊,瞅準時機,撲向曹霑,以她的心思,隻要將那張字據扯了,這是在她的一畝三分地,曹霑還能翻天不成。曹霑早看出李氏來著不善,猛地往旁邊一閃身,李氏腳小重心不穩,摔到了地上。
顏麵丟盡,還沒能得逞,李氏又是臉朝下趴著,仆人們再不必擔心讓她認出,一起鼓掌歡呼起來。焦大鐵青著臉,走過去扶起李氏,輕聲道:“今天不答應霑少爺,隻怕太太不好出這個門呀!”
連氣帶摔,李氏渾身哆嗦成了一團,反問道:“曹府底細你都知道,別說兩萬兩白銀,現在把整座曹府翻個底朝天,能湊齊兩千兩銀子麼?”
做為曹府大管家,曹府現狀如何,焦大甚至比李氏更清楚,抓了半天腦袋,方才道:“沒有現銀,好不好用其他東西抵押?咱們府內珠寶玉器不少,從中找一些值錢的,作價抵給霑少爺,估計他能同意。”
眾目睽睽之下,爭搶字據沒有成功,李氏再也丟不起人了,隻得忍痛答應。焦大過去把李氏要拿東西相抵二萬兩銀子的事一說,曹霑暗自合計,這座織造府早晚要被胤禛的人抄家,於其將來這些東西便宜了胤禛,還不如先由自己掌管。曹霑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道:“我辦喜事是要花銀子的,那些珠寶玉器雖然值錢,一時間能當銀子使嗎。”焦大聽他說的決絕,頓時心裏涼了半截,卻聽曹霑又長歎了一聲:“看在叔父嬸母的麵子上,也隻有我受些委屈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