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沒搭理秦西寺的話，反而讓下人上了飯菜。
“我餓了。”楚回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打算跟秦西寺吵嘴。
“上飯菜，喂飽你，我還得吃呢！”
秦西寺直勾勾地看著楚回，一語雙關。
新年這幾天算是楚回過得最舒服的，平日看看雪喝喝茶，秦西寺甚至鬆口給他了幾本書，讓他看。
秦南山從那日來給他送茶後，也是三天兩頭跑過來獻寶，直到老夫人可以行動，出門溜達的那日。
楚回如同往常一樣，披著披風坐在廊子下，今日有雨，雨打在廊子的瓦上，滴滴噠噠的，讓人聽著舒心。
至少，在老夫人闖進來之前，楚回舒服的閉著眼睛聽雨。
“老夫人！”
跟在後麵的下人驚慌失措，秦西寺是叮囑過的他們不許老夫人進入東院的，更不要說等他們跟進來一看。
楚回居然正在院中。
“楚回！”秦南山興高采烈地蹦上了房頂，手裏還拿著從城東買回來的糖酪櫻桃和透花糍。
“母親？”秦南山原本的笑容僵住，有些驚訝的看著院子裏的楚回和老夫人。
老夫人驚訝地看著秦南山，原本想要找楚回茬的心思一下煙消雲散。
“老三？你，你怎麼？”
一瞬間，老夫人似乎明白了秦南山的心思。
“老三，你，你看上楚回了？”老夫人聲音帶著顫音，還沒等秦南山說話，楚回倒是先說話了。
“老夫人還請保重身體，我前幾日聽聞大爺死了，著實可惜，現在可別為了三少爺喜歡誰再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原本氣還順的老夫人現在被楚回一擠兌，瞬間氣火上頭，一句話沒說出來就倒了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
秦西寺剛回府就聽到了老夫人暈倒的消息。
“大夫說，老夫人這次的情況不妙，恐怕就算能醒過來，也下不了地了。”
嘉榮迎著秦西寺，將今日楚回和老夫人以及秦南山的消息告訴了他。
“哦，楚回把母親氣撅過去？”秦西寺去了老夫人院裏。
一群下人圍在院裏，嘉榮將他們全部嗬斥離開。
老夫人此刻躺在床上，臉上的皺紋遮也遮不住。
秦西寺對老夫人的印象總是自己小的時候，那個眼裏刻薄的樣子。
如今看起來，倒像個被蟲兒蛀空的木像了。
秦西寺看著老夫人許久，直到天徹底黑下來，秦西寺才離開。
“走吧，回東院。”
秦西寺走到一半，看到東院的牆邊，秦南山正在牆角等著他。
“老三？”
“二哥，母親病倒了。”秦南山看來是沒有料到楚回說完話，能將老夫人氣成那副模樣。
“哼，怎麼現在知道後悔了？”秦西寺瞥了他一眼，“以後你少去找楚回，不然母親遲早被你氣死。”
“…這事兒二哥你不應該也有責任嗎？母親她——”秦南山知道，分明是他們兄弟倆都喜歡楚回，鬧得老夫人氣暈過去。
怎麼現在都成他的錯了？
秦西寺知道老三不爽，但也沒搭理他，而是越過秦南山，徑直走進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