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怎麼了?”秦西寺出了東院,徑直朝著她的院子趕去,路上遇到了秦南山。
“二哥!”秦南山是接到嘉榮派去的下人的通知,著急忙慌趕過來的,“我聽說母親她——”
“嗯,走,過去看看。”
秦西寺帶著秦南山趕到的時候,老夫人已經隻剩下出氣,沒有進氣。
“大夫,怎麼回事?”秦西寺看了看老夫人,最後將目光盯在深夜前來的大夫身上。
“二爺,夫人這是心病凝滯欲散未散,氣血運行不暢,致使身心失衡導致的,恕小的醫術有限,老夫人實在無力回天。”
“知道了。”秦西寺淡然接受這個結局,“嘉榮,送大夫回去。”
“是。”
屋子裏隻點了一盞煤油燈,老夫人脆弱的麵容在暗淡的煤油燈光亮下,顯得更為蒼白。
秦西寺和秦南山分別坐在床榻兩邊,相繼無言。
許久,老夫人的嘴唇突然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發出任何聲音。
原本放在身上的手顫巍巍地想要抓身邊的秦西寺,但還是慢慢垂下,老夫人的眼睛慢慢閉上。
門外寒風陣陣,屋裏秦西寺和秦南山安靜沉默,直到外麵天蒙蒙亮,嘉榮進門才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主子,老夫人她——”
“走了,嘉榮,準備後事吧。”秦西寺起身,卻險些腿軟,扶了一下才好了許多。
楚回一個人呆屋子裏,秦西寺之前說的他可以請個老師教他識字,但昨天嘉榮把秦西寺叫走後,他居然一夜未歸。
不明白發生什麼的楚回一臉鬱悶地坐在床榻邊,身邊放著許久之前,秦西寺給他的書。
“主子,吃飯了。”丫鬟將早飯熱好放在桌上。
“我聽著外麵聲音,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楚回一臉好奇,從清早開始,院外就熱鬧起來。
下人們的腳步聲熙熙攘攘,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主子,老夫人沒了。”
丫鬟如實回答。
楚回麵露驚訝,“沒了?”
說話間,秦西寺回了東院,“怎麼還沒吃飯?”
“哦,正準備吃呢。”楚回起身拿起碗筷,“我聽說老夫人走了?”
“是,這幾日我得忙活葬禮,恐怕沒那麼多時間過來,你記得要好好吃飯,”秦西寺說著看到窗邊榻上放著的書。
“關於老師,我已經讓荀序去找了,過幾日就會來府授課。”
楚回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讓秦西寺糟心的話。
老夫人的葬禮沒有辦的那麼大,隻在秦家祠堂掛上了白布,支會一些親朋前來吊唁。
老夫人的兄弟有一個女兒,之前住在秦府,跟秦西寺和秦東風的關係不錯。
不過關係最好的還是秦西寺,這次表姑去世,這位青梅竹馬的表妹還是要來了。
第二日傍晚,一輛馬車停在邊上,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穿著西式呢子大衣,將頭發梳的油光水亮。
另一個則是一頭的卷發,穿著一身洋裝,手裏還拿著一個精致的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