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LD教授渾身包裹成了粽子。他用盡力氣地瞪大了眼睛，認真地聽著李所長在他耳邊說話。“黃玲的飛機遭遇了晴空對流。他們沒有選擇在海上迫降，而是選擇了跳傘。這是聯盟作出的決定。400米的高空，是他們想挑戰黃玲的意誌力。這丫頭成功了，我得到這個消息都覺得不可以思議。沒想到平素裏這丫頭不言不語的，內心卻如此強大。”
李所長坐在他的床邊，低著腦袋，在他耳邊說著。
“他們並沒有太過難為黃玲，她已經順利接替了執事長。這丫頭發表了講話，口才很好，引起了強烈反響，被他們稱為黃玲元年。目前，他們已經通過了行動綱要，準備半年後發射太陽號載人宇宙飛船，他們打算發射指揮中心，實現外空作業。按照他們的要求，黃玲也要參加，整體計劃是預計在外空作業一光年。這是一個極為長遠的目標，依照我們對他們能力的估算，如果他們的飛船速度每秒能夠達到30公裏，這已經超出了我們已知的最快飛船每秒17公裏的速度。他們提出作業一光年，那麼按照這個速度也需要12.53年才能完成。再返回來，也需要12.53年，加起來就是25年左右。所以這個計劃是存在問題和疑點的。我們的猜測是，他們用150天的時間到達太陽，在太陽係建立指揮中心，然後在發射類似旅行者號這樣的飛行探測器，實施一光年的外空作業計劃。否則即便是他們有反物質發動機，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一光年的外空作業任務。”
LD教授很清楚智能炸藥的妙處，重重地哼了哼，又連連點了點頭。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拿起紙和筆寫著：他們可能是想突破太陽係，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想在太陽係外建立銀河係觀察點。目標是破壁，破時空之壁。
“依照我們的了解，反物質發動機的最大速度是亞光速。你覺得他們現在借助智能炸藥的技術，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反物質發動機的最大速度理論上是可以達到無窮大的。實際上由於技術和安全性考慮，如果不能造出黑洞，很難超越光速。”
“也就是說他們要完成這個任務，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不一定。破壁者聯盟之所以成立，第一個目標就是要實現太空穿越。他們掌握的技術，遠比我們的更加先進。早在十年前，他們就在測試製造黑洞，試圖利用黑洞的吸力，實現太空跳躍。”
“難道說他們已經掌握了黑洞技術？”
“有可能。如果沒有黑洞技術，他們是無法利用載人宇宙飛船去幹這種極為荒誕的想法的。”
“這不可能！他們做不到！”
“你別忘了，我們有超能者，他們也有，而且力量比我們更為龐大。這是群瘋子，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李所長頓時一臉唏噓道，但願黃玲能引導他們專於他們的技術研究，別挑起戰爭。
“終結者會幫助她的。他們才是一群真正意義上的瘋子。他們的身上有可能繼承了亞特蘭蒂斯文明的科技力量。”
“亞特蘭蒂斯？不可能吧？早已經消亡得太久了。”
“他們的身上有這種影子，我的感覺很強烈。這也是當初我為什麼要退出來的原因之一。”
“那黃玲會不會很危險？”
“不會。他們需要黃玲，也需要我們的技術。他們對古文明的考古和發掘，終究是有限的。而我們的文明是從未斷代的，老祖宗傳承下來的科學技術很多時候都是超乎時代的。”
李所長驚訝地看著他，嘴角抖了抖，有些緊張地問道，餘明和餘生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你現在能夠告訴我了嗎？
“不能！你別忘了他是零號！”
李所長頓時打了哆嗦。
“但願他能夠早點醒過來，我已經用盡了全力。”
“會醒過來的。畢竟黃玲都快要出發了。他又怎麼會睡得下去。我隻能這麼告訴你，墨子係統如果失去了墨淵，也就失去了‘雲端’。”
從醫院出來，李所長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同時也感到，他身上擔負的擔子越來越重。這兩個一老一小，究竟在謀劃什麼東西。天空之外，究竟藏著怎麼樣的秘密？科學的盡頭究竟是什麼？什麼才是科學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