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過完年就分田到戶了,到時生產隊就名存實亡咯。”
許長安躺回搖椅上,意興闌珊的說道,他也很茫然啊。
“那這麼說來,叔你也不看好?”
這分田到戶雖說土地屬於農民自己了,但這稅可一點都不低。
每年刨去施肥打藥的費用,一年到頭可也沒剩下幾個錢,人民反而更窮了。
“想那麼多幹嘛,地歸自己不挺好的嗎,到時種的都是自家田,都肯賣力。”
許長安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了,幹了20多年的集體生產,突然分包到戶,他一時間也無所適從,說不出個好壞來。
“成,那你歇著,我就先回去。”
搞定密哥的事,許慶便也不再多留。
至於生產轉包戶,有好有壞,但就初期這幾年而言,肯定不景氣。
至於是什麼情況導致的,許慶心知肚明。
全因國家已經在引進很多國外落後的工業技術,與機器,導致現在財政出現了巨大缺口,而且現在還在不斷的引進與生產。
國庫現在是負數,而且差額巨大,一邊在不斷引進,國內生產的東西又賣不出去,無法產生收益,壓力全壓在了幾億農民身上。
這年頭都說到廠子裏做工高級,這些工人也都引以為豪,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做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沒有價值的廢品。
現在能實實在在幫到國家的,卻是這群隻知在地裏刨食的泥腿子,糧食永遠都是硬通貨。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來小雨,一開始還很正常,就是淅淅瀝瀝下個沒完。
“這鬧的什麼妖啊。”
鄉委,王有銘看著窗外的小雨,眉頭緊鎖,這時候收糧文件才下達下來,這是要大家夥頂著雨水去收糧啊。
但文件都下來了,他又不得不執行,當即派人通知各村村長來鄉委開會。
“下雨了,這場小雨季過後天就該冷了,明天咱們到鎮上扯些布,給你做幾身厚衣服。”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屋內人兒心相惜,蘇清婉與許慶窩在被窩裏相互依偎,賴床不起。
“好,都聽你的。”
許慶捋著懷中人兒的秀發,他可是一身過冬的衣服都沒有呢,還得蘇清婉替他張羅。
“鐺鐺鐺~”
“集體上工咯。”
天蒙亮,雨下個不停,集體上工的鍾聲突然響起。
“不會是收糧文件現在下來了吧?”
許慶聽到鍾聲,從床上爬起,這年頭就是這樣,必須聽上麵安排,如果上麵讓他們現在收糧,村子必須在規定時間內收完糧食,上繳鄉裏。
“這外麵下著雨呢。”
蘇清婉見許慶起床穿衣服,她也爬了起來收拾自己。
“一會我去就行了,你在家待著,撓你。”
許慶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想和他一起去,說著又把如玉的人兒抱起塞回被窩裏,用被子給纏了幾圈,不讓她跟著去,作怪的隔著被子撓她癢癢。
“哈哈~這大家夥都去了,我不去怎麼行。”
蘇清婉哪能答應,她覺得她現在也是村裏的一份子,哪怕生產隊裏已經沒有她的名字了。
卻被許慶隔著被子撓癢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掙紮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