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一大早,許慶就帶著許密在招待所門口旁邊開始壘土灶。
京都的市民已經全員用上煤炭煤氣了,已經沒有人用柴火了,而兩人這次壘的就是燒柴火的土灶。
“嘿,你們這是要幹嘛!”
招待所前台正在交接班,上早班的小姑娘見兩人隨意亂搭亂建,當即就要掐著腰出來質問。
“姑奶奶,隨他們去吧,咱惹不起!”
然而還未等那小姑娘走出門口,一個人影就擋在了她身前。
不是陳衛東還有誰,他因為臉受傷了,和同事調了班,他現在上的是通宵班。
“對方什麼來頭?”
別看這小姑娘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聽到陳衛東這麼說,頓時警醒,這京城臥虎藏龍,稍稍行差踏錯就有可能會萬劫不複啊。
從此與升遷無緣。
“你自己看!”
陳衛東指了指外頭,這兩年輕人身邊正站著三個老頭。
而此時一輛軍隊車牌的吉普軍車,開到他們身前停下。
很快其中兩名老頭上了車,被軍車接走,還有一名老頭,在看著兩名年輕人幹活。
“他們是軍隊的人?”
小姑娘睜著大眼睛,一臉吃驚,他們這招待所,一般都是接待鄉下小城來公幹的小卡拉。
真正的大人物都是住國賓酒店的。
軍隊與公幹體係不是一個係統的,這年頭的軍隊很受人敬重,能被部隊派專車接送,可見對方身份相當了得。
“這放個大鐵鍋保準沒沒問題了,哥上去把鍋拿下來。”
壘好土灶後,許慶便讓許密去取鍋。
“好嘞!”
許密應了一句,在地上摸了把手上的泥巴,便往招待所裏走去。
“小夥子,你要的柴火都劈好了,放哪啊!”
而此時,許慶訂的柴火也到了,這大叔家裏種了幾棵榕樹,平時修剪下來的枝杈攢了一大堆。
但京都現在都是燒煤,沒人會燒柴火,也就放在那堆著了,恰巧被許慶看到了,便以五塊錢買下那堆柴火。
讓大叔劈好今天送來。
“就放這,一會就用。”
許慶上前幫忙,將三輪車上的柴火拎下來,當然這不是全部,等會這大叔還得再送兩趟,這柴火才夠燒。
“他們這是要作甚啊,大框小框的!”
前台小姑娘嗑著瓜子,與陳衛東說著話。
明明已經到下班時間了,這陳衛東還不走。
小姑娘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的一點小心思。
“誰知道呢,咱別管他們就對了,那天他們差點我堂哥都打了!”
陳衛東摸了摸臉上的紫青,躲在櫃台後麵,他不想看到許慶與許密。
特別是那個身材高大的,那凶狠勁,那天大有治安敢抓人,他就敢將所有人打趴下的氣勢。
“這麼凶!”
小姑娘聞言再次被刷新了認知,陳衛東的堂哥是誰,她自然知道。
那可是治安所的大隊長啊,這放到地方都能當個所長副局啥的了。
“可不嘛,可惜了我這張帥臉!”
陳衛東拿著小姑娘的鏡子,打量著臉上的紫青,紅腫已經消了,卻依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