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很喜歡魔石燈,與原來世界的電燈相比,他們的亮度實在是有些昏暗,讓我接受不了。
不過所謂事物都有兩麵性,昏暗的魔法光芒帶來的是更容易隱藏的環境與混亂的魔法波動。
從幾名守衛的身邊緩步而過,沒有人發現異常,也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動作。
[ok,鏡魔法真的很好用。]
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我順著走廊盡頭的樓梯一路向下,穿過大廳,從一條不起眼的小路向著拍賣會的內部行去。
通道有些狹窄,有的地方甚至連魔石燈都沒有,而我隻能摸著黑一路向前。
進入黑暗後才沒走幾步,腳下的感覺突然一變,鞋子與地麵接觸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脆響聲。
[木頭?]
我有些驚訝,但腳下卻不敢再用力,警惕的觀望了一下依舊漆黑的前方。
根據斯特勞奇所說,這條通路的盡頭也是一處地牢,但不管怎麼說,正常人在修建地牢的時候,都不會用木頭這種並不防水的材料來當做地板吧。
將鞋子脫下,我光著腳,以盡量不發出聲音的方式向前走去。
“誰在那!”
“嘖。”
魔石燈被點亮,衛兵一手提著魔石燈,一手拿劍,探頭向著通道中看來。
他自然看不到被鏡魔法覆蓋的我,隻是看了幾眼後便退了回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念叨著什麼。
“呼……”
手掌緊緊的握住玻璃匕首,深吸一口氣,在享受了片刻的寂靜後,我抬起腳向前衝去,絲毫不在掩飾自己所造成的聲響。
“什麼!?”
衛兵才剛剛在走廊盡頭的椅子上坐下,並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一旁的佩劍。
而在此之前,我的匕首更先一步的抵達了他的脖子。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衛兵的血肉,伴隨著組織撕裂的聲音以及還沒來得及發出,便已經弱下去的慘叫聲。
“對不起,很抱歉。”
匕首斬斷血肉的手感比我想象中要輕了很多,但這反而使得我心中的壓力變得更加沉重。
沒有時間悼念我在這個世界上殺掉的第一個人。
強行將不適感拋在腦後,拿起桌上的牢房鑰匙與魔石燈,我轉身開始在地牢中搜索精靈的蹤跡。
“好多獸人。”
這一處地牢中關押的獸人奴隸格外的多,且大多都是女性。
每一間牢房中都躺著幾個奴隸,幾乎都處在昏睡的狀態中,也絲毫沒有在意從外麵經過的我,似乎有人巡查已經是常事。
越向內走,一股獸人獨有的腥臊味道越加明顯。
“唔……”
借著魔石燈的燈光,我發現了躺倒在牢房角落中的幾隻精靈。
快步上前,我輕輕的敲了兩下兩下牢房的鐵欄杆,而其中的奴隸們身體明顯同時顫抖了一下,然後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光亮,即使是魔石燈所發出的並不怎麼明亮的光線,都要使得他們眯起眼睛。
“格蘭多!?”
在那些精靈中,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朝之領的領主同時也是妮娜·布裏卡的父親,格蘭多·布裏卡。
我本以為他已經死在了帝國士兵的屠殺中,沒想到他還活著。
格蘭多坐在牢房的中央,頭發散亂,麵容憔悴,整個人都好像走了型一般,而我能認出他,也全是靠著他身上的那股熟悉氣息,以及一些魔法波動。
“啊……?”
聽到我呼喚他的名字,格蘭多明顯有些發愣,想要睜開眼睛但卻無法輕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