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未時把此次得來修行資源仔細整理了一遍,心中兀自興奮不已。
除去品質卓絕的羅天旗外、白玉葫蘆中的五十多滴地靈漿,煉丹爐、築基丹丹方也是難能可貴的瑰寶。
另有幾件煉氣的術法秘籍和靈器,品質一般,但是可以到修士坊市換取其他修行資源。
當時身為罪民最發愁的銀子,此時到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問題。
這一路上“行俠仗義”,不知不覺銀票數目已經攢了一萬兩千兩之巨,碎銀子也有四百多兩。
妥妥的腰纏萬貫。
陸缺帶著滿心的歡喜,舉起雙臂舒展筋骨,準備啟程出發。
這時杏四娘分神看在白湛的麵上,出聲提醒道:“陸公子,你主修仙武,切記往後修行也仍要以仙武為重,絕不可因羅天旗威能強盛,就過於依賴。
“須知再好的靈器也不過輔助施展靈力的器物,真正厲害是人本身。”
陸缺轉身向地麵影子行禮:“感謝杏前輩提點。”
這道理他也明白。
想當日白湛突然闖入天淵劍宗,那第三峰長老馮境遷祭出飛劍攻擊,他都是金丹境大修士,飛劍自然是珍貴無比的靈器,不照樣被白湛徒手奪下。
前車之鑒,尚還清晰。
所以陸缺絕不會因為得到了羅天旗,就荒廢對仙武的修行。
………
陸缺手持詳細版的冀州地圖,穿行朔北沙漠,從未時走到了黃昏,抵達一座臨沙漠綠洲而建的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規模更像村子。
街上四排土黃色的房屋林立,每排也就十幾間房子。
這鎮子還是流霞郡斬馬堂產業,冀州鎮邪司也占了四成紅利,因而街上有幾名修士走到,但更多還是在此歇腳的駝隊。
黃昏餘暉灑落時。
成群的駱駝握在街上休息,各個駝隊的小廝抱著草料飼喂,場麵忙忙碌碌。
陸缺從駱駝群中穿過,進了家客棧,左右環顧了一周,看見角落有位身材幹瘦的黑臉老叟、端著酒杯自飲自酌,就徑直走向那桌,坐了下去。
穿行朔北沙漠苦差事,適合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而帶著的老叟,通常都是經驗豐富的引路人。
經行過天南海北的!
陸缺向店小二招呼道:“給這位老伯添壺好酒,上兩道葷菜。”
黑臉老叟吧唧了幾下,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
“小哥是有什麼事?”
陸缺開門見山道:“我要到一座名為羊池鎮的鎮子替父母還願,不知道此鎮在哪座郡城哪座縣域,所以想和老伯請教。”
原來是問路的,也蠻懂禮數,黑臉老叟對陸缺多了兩分好感,問道:“小哥帶著地圖嗎?”
“有。”
陸缺把詳細版冀州地圖攤在桌案。
看見這幅地圖,黑臉老叟臉上的皺紋擰得更深,先讚歎起來,“難得難得,這地圖怕是花了小哥不少銀兩吧?”
“老伯慧眼如炬。”
“羊池鎮早些年受過旱災瘟疫,所剩的百姓不足原來四成,又不怎麼外出經營,知道的人的確不多,在這兒!”黑臉老叟手指點在一個名為“青屏郡”的郡城西南部。
陸缺道:“距離此處還有多遠?”
“出了朔北沙漠就是青屏山,距離羊池鎮的話大概三百多裏。”
“那不遠了,多謝老伯。”
“總不能白喝你的酒不是?”
打聽清楚了羊池鎮的位置,陸缺的心事又落下一樁,卷起地圖放進竹箱籠,叫了飯菜果腹。
大漠偏遠,縱然肯花銀子,也不會有什麼美味佳肴。
一碗蕎麥麵,一碟鹽水黃豆,一碟煙熏羊肉而已。
吃過飯。
陸缺沒做停留,連夜趕往青屏郡。
越過青屏山,沿路而行大地生機越來越盛,將到郡城前已是綠樹白花的鬱鬱春景。
快到春三月了,風塵仆仆的少年也已走了五千裏路。
但一切向好。
在青屏郡郡城前喘了一口氣,陸缺把身份文牒交給守城兵卒驗看,隨即入城,特意了家環境清雅的客棧休息。
每日五兩銀子,所以各方麵非常一流。
不過陸缺太累了,早飯也沒吃,就躺到床上睡了,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方醒。
“舒服!”
陸缺從床上坐起來,推窗透氣。
外麵下起了小雨,將青瓦白牆的街巷籠罩在雨光之中。
有位姑娘撐著油紙傘走過雨巷,仰頭向窗中望來一眼,俏臉不由微紅。
“你也到青屏郡了?”
陸缺微微點頭,但感覺場景不太對,不自然地撇了下嘴,誰想姑娘竟用手臂夾住了油紙傘,掐動法訣,馭風飛到了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