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錦衣衛鎮撫使梁德就匆匆忙忙趕往梁芳的住處,“哥,我聽說汪直被貶為廢人了。”
“你消息倒挺靈通的嘛!”梁芳一邊抿茶一邊說道,“自古伴君如伴虎,哪有什麼常青樹。”
“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不會,雖說這幾年宮中增添了不少嬪妃,也誕下了幾名皇子,但皇上對貴妃娘娘的寵幸依舊是獨一份的。隻要我們專心討得娘娘的喜歡,就沒有人能動得了我們。”
“那我就放心了。”梁德舒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了下來。
“你可別大意,往後行事低調一些,別讓那些言官禦史們抓住把柄。”
“放心吧,哥,我會小心一點的。”
“老娘的身體怎麼樣?”梁芳話鋒一轉,隨口問道。
“挺好的,她讓你專心做事就好,不用牽掛她。”
“你來往於京師與新會之間,除了照看老娘,也要記得在民間尋找一些古玩珍寶、奇花異草什麼的,我好獻給聖上和娘娘。”
梁德站起身來,一臉笑意地對門外喊道:“抬進來!”
隻見十幾個家仆抬著五六個箱子進來,將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兩人麵前。
“哥,你看,這一箱是書畫,這一箱是瓷器,這一箱是珠寶首飾……”
“幹得不錯,”梁芳一邊把玩手中的瓷器,一邊稱讚自己的兄弟,“趕明兒,挑幾件好的,送給聖上和娘娘。”
“那沒事兒,我先走了。”
“去吧,你千裏迢迢地趕回來也夠累的,回去歇一歇。”
“好嘞。”
“這次出行采購的費用你去賬房領一下就行。”
“知道了。”
梁德不僅將采購的費用翻了一番,還把所用的船隻、車輛、腳夫、口糧包裝等一切費用都計算在內,從賬房領了一筆巨款回去。
梁德在廣東大肆搜刮錢財,強取豪奪,搞得當地怨聲載道。廣東布政使彭韶上疏譴責,語侵梁芳,引得梁芳不滿。
“梁芳,廣東布政使彭韶上疏說梁德接著你的名號在廣東作威作福,強買強賣,是否屬實啊?”朱見深問道。
“絕對不會有這種事,舍弟離京前我曾再三囑咐,讓他不要驚擾當地的官民。”
“那這份奏章是怎麼回事?”
梁芳沉思了片刻,隨後說道:“肯定是舍弟在為皇上和貴妃娘娘置辦物件時被他發現,索要賄賂不成,所以惡人先告狀。”
“豈有此理,竟有此事。下旨,命錦衣衛詳查此事,並及時通報於朕。你先下去吧。”
“諾。”
之後梁芳找到尚銘。
“什麼風把梁公公吹到東廠來了。”
“尚大人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這不有事想請您幫忙。”
“客氣啦,有事您吩咐一聲,我讓下屬去辦就行,那用得到您親自來一趟,進屋裏麵說。”
梁芳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尚銘。
“這事還不好辦,我讓手下找幾個人,說他在當地搜刮民脂民膏,作威作福,是一個大大的貪官。他在你們身上沒有撈到好處,所以才誣告你們。”
“尚大人肯幫忙,在下感激不盡,這點心意還請您收下。”說完往桌子上放了張銀票。
就這樣,在兩人的合謀下,彭韶被貶往了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