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朝大遇到秦遠,是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畢竟那個圈子裏的人,可以選擇的更多,大部分都選擇國外的名校。
鍍一層金,回來接手家族事務也好,另開藍圖也罷,都有了更為妥帖的完美履曆讓眾人信服。
但秦遠還是選擇了朝大。
時漫直到開學的頭一天,才看到了四人寢裏的另外三人,被父母嗬護炫耀著來的天之驕女。
她們在時漫麵前展現的自信和活力,是時漫遙不可及的,那是原生家庭賦予的,時漫沒有,所以不羨慕,不嫉恨。
但好在,時漫將自己被景行軟化又打碎成碎片的堡壘一片片的撿起來,構築成了一個更加堅固的殼子。
誰也進不去,誰也打不破。
時漫選擇了朝大聲名在外的醫學係,不是說時漫覺得自己有救死扶傷的悲憫天性,隻是覺得麵對將死之人時,不需要有太多的人情世故。
時漫處理不來,不會和人打交道,簡短的和別人交流病情,是時漫能為自己想到的唯一的出路。
畢竟這世上,除了人就是人,各行各業都需要圓滑世故,唯有醫學不用,它高高在上,因為它代表的是超脫生死。
大一軍訓曆時兩周,時漫和另外三個室友,一直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室友或許也是看清楚了時漫的清冷,所以維持了室友關係,卻沒法子升級成朋友。
軍訓的第三天,大雨滂沱,給早就拜了無數祈雨符的大一新生一點喘息的空間。
一場大雨把醫學係和經濟管理係的大一新生逼到了室內籃球場,有認識人的早就被人接走,不認識人的隻能在這等雨停。
四個人窩在一個角落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時漫雖然不處理人情世故,但多的是心存善意的人,比如她的三個室友。
所以時漫心存感激。
鹿溪家時代從醫,她也不落俗套的要繼承衣缽,好在成績好,個人能力過關,被朝大醫學係錄取。
手指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戳著,被堵在籃球館的新生太多,教官也不可能喪心病狂到讓人在這站軍姿,幾乎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機。
鹿溪自己看還不夠,看完了還要給幾個室友分享。
“看,這是朝大新晉校草,才三天啊,這些人的效率也太高了。”
楚然放下手機湊過去看,指尖微微滑動著屏幕:“嘖嘖嘖,這照得,像是上了時尚封麵的男模,但確實好看。”
楚然家在C城,一線城市,父母做點不大不小的生意,一家和睦順遂。
安冉也正在看校園網上的帖子,很快就翻到了鹿溪在看的帖子,很是讚同的點點頭:“確實,新晉校草,給我們大一爭光了,據說上一屆校草,今年都讀大四了,順利保研,還以為要一直蟬聯呢。”
三個人哈哈的笑成一團,無城府,隻閑聊,時漫勾了勾唇角,躁動期的青春男女,閑聊的無外乎就是那些。
時漫的目光從安冉的屏幕上一閃而過,然後有些錯愕的停住了,是秦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