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幾乎是落荒而逃,連書包都忘記帶。
封陽不過是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江洲給他發了消息,回去了。
封陽不以為意,隻撇撇嘴,嘲笑了一句江洲是不是怕和他玩遊戲被血虐。
江洲沒再回消息,隻是靠坐在床邊,死死的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那即將從嘴裏跳出來的心髒,還有上頭的情緒。
終於一點一點的宣泄而出,這一兩個月的焦躁也找到了歸處。
他……
喜歡封陽。
不是那種兄弟之間的喜歡,而是戀人之間的喜歡,他想擁抱他,和他親吻,擁有獨一無二的身份。
一麵為自己終於認清心意感到喜悅,一麵為自己竟然喜歡上好兄弟而感到羞愧。
還有,同為男生。
江洲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封陽的時候,就不可避免的難過。
因為當意識到喜歡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那個不可能的結局。
這份暗戀將永遠不見天日。
江洲緩緩的抱腿,將臉埋在膝蓋處,深深的難過,卻又經不住的心動。
一遍一遍的不停問自己,怎麼會呢?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們五個一起長大,他沒有對景行林賦他們動心,卻唯獨對封陽起了心思,越發的覺得自己卑鄙齷齪不堪。
封陽拿他當好兄弟,他卻存了這般齷齪的心思。
想想都看不起自己。
他再也騙不了自己,騙不了自己那個夢裏的封陽是何種狀態,他肖想的是封陽的身體,想要汲取封陽的體溫。
但他們都是男生。
他們這個小縣城,同性戀,幾乎和精神病掛鉤,他的這份喜歡,僅僅隻能是埋在心底的喜歡。
他無法說出口,更不可能把封陽拉下泥潭。
……
第二天一早,封陽照例騎著單車來到門前,鐵門打開,封陽照慣例挪屁股,卻看到江洲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出來。
封陽嘴唇微翹,滿臉的不高興:“今天為什麼不載我?”
乍一眼看到封陽,江洲還是抑製不住的心動,連忙撇開眼,盡量用平常的心態和對話,和往日無一。
“兒子,你知道你現在一米八幾,一百多斤麼?”
封陽哪管這些,江洲的自行車推到一半就被封陽給塞回了院子:“爸爸這是幫你鍛煉身體。”說著,封陽還對著江洲的肚子摸了一把:“不然你哪來這麼好的身材。”
江洲被摸得險些破功,脊背都微彎了一下。
封陽卻是已經推搡著江洲的背往院門外帶,非常自覺的坐到了車後座:“快快快,今兒個起晚了,別又被滅絕師太逮到了,景哥都從良了。”
江洲撲哧笑出聲來,哪怕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但能這麼和封陽相處,做他的好兄弟,對江洲來說也夠了。
“你敢當著景哥的麵說他從良的話?”
封陽愣了愣,眼巴巴道:“嘿嘿,不敢。”
景行自從時漫來了以後沒多久,竟然就開始學習了,導致江洲現在下課有時候都找不到人一起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