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鶴遠和吳晴這種主要官員的車駕,則被安排在了少司命與萍郡主的車駕之間。這樣既保證了他們的地位,又能讓他們隨時觀察到前方和後方的情況。
此次莫若並沒有前來送行,這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那天在海邊的相聚已經算是一次提前的送別儀式。他們彼此約定,下次見麵的時候便是提親之日。
“到哪了?”吳晴開口詢問道。此刻他坐在一輛馬車上,這輛馬車正是之前陳瑞林乘坐的那輛高級配置的馬車。而在這馬車內,除了吳晴之外,還有陳瑞林、巧珍以及冷棄。車外負責趕車的人,是京畿處陳瑞林麾下值得信任的一名下屬。
陳瑞林自然明白吳晴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挑起窗簾,向外看了一眼,然後回答道:“快到學宮一側的後山了。”
說完,陳瑞林主動地將窗簾拉開並固定好,確保窗外的景色能夠正好對著吳晴。
然而,自窗簾被打開後,吳晴的視線就從未移動過。此時此刻,車內的冷棄仍然握著劍,閉著眼睛默默冥想;陳瑞林則佯裝在玩弄手中的玉石;而最了解自家公子的巧珍,則專注於閱讀她的醫書。
大家心照不宣,默契十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直等到這個小小的窗口再也無法看到學宮的後山時,吳晴才讓陳瑞林將窗簾重新拉上。
而與此同時,在學宮後山頂上。莫若一直看著使團的車隊。直到車隊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
車輪滾滾向前,馬蹄聲清脆悅耳,伴隨著偶爾傳來的馬鳴聲,構成了一曲和諧的交響樂。馬車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行駛在道路上,每一輛車都顯得莊嚴肅穆。
在這輛馬車上,吳晴正舒適地靠坐著,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她的心情平靜而愉悅,因為她知道這次出行將會是一次有趣的冒險。
車隊自然在平穩的走著,不得不說陳瑞林的這個手下駕車還不錯,馬車幾乎沒有顛簸,隻是在這樣舒服的馬車裏,讓吳晴有些昏昏欲睡。
竟然在如此舒服的情況下。不來杯茶也不符合吳晴的習慣。於是巧珍就將少司命剛剛帶給吳晴的糕點和茶葉都拿了出來。
喝著北國的茶水,吃著北國的糕點,自然要打開北國的文件看看。
這木匣質地一般,甚至沒有上鎖,隻是一個抽拉形式的普通木匣。
吳晴毫不避諱的說出了這是在榮親王府抄家才獲得的。能坐在這個馬車裏的都是吳晴信任的人。但是其他的。吳晴就沒說了,比如李琴的身份。又或者李琴和他的合作。
車廂內一片安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巧珍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傾聽著。冷棄通常對這類事務並不關心。此刻,隻有陳瑞林和吳晴在討論著。
吳晴輕輕揭開盒蓋,目光落在盒內,然而,裏麵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那一遝厚厚的往來信件。相反,隻有兩張飛鴿傳書般大小的紙條靜靜地躺在盒子裏。其中一張紙條上僅有寥寥幾行字:“金鑫是京畿處令牌密探。”而另一張紙條卻密密麻麻地記錄了京畿處駐北國上京城幾乎所有的據點以及相關人物。這份資料詳盡得甚至超過了吳晴來上京城前,吳道子在京城交予他的那份情報。
吳晴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紙條遞給陳瑞林,後者接過紙條後,仔細審視著紙上的內容,眉頭微微皺起。
陳瑞林沉思片刻後,目光深沉地看向吳晴,輕聲問道:“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少司命,或者說是北國設下的離間之計呢?”然而,他似乎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還沒等吳晴回答,陳瑞林緊接著又說道:“不對,這不可能是他們的離間之計。這紙條上的內容實在太過詳細了。詳細到有些名單上的人可能甚至還未被備案。倘若這些名單上的人物已經備案了,那麼在處裏,千戶以上級別的官員才能在得到總指揮使大人的批準後查看,如此一來,包括你父親在內,再加上兩個副指揮使、四個千戶大人,總共隻有七個人有資格看到這份名單。”說到此處,陳瑞林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但若是沒有備案,那麼整個處裏就隻有三個人能夠看到。”說完這句話,陳瑞林抬起頭,眼神堅定而銳利地望著吳晴。